靖江南區,新感覺夜總會,如同往常一樣,這裡的重低音搖滾樂震耳欲聾,舞池中漏*點扭動的男女放蕩的揮霍著青春的熱量,數百人的大舞池在靖江一帶的娛樂設施之中,是最為豪華的所在。
新感覺夜總會之前的老闆是兩大勢力其中之一的王越賓的地盤,經營了五年,客源很固定,周邊學校的學生和一些社會上的青年是這裡生意火爆的主要來源。
在王越賓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之後,這裡的老闆暫時變成了曾經擔任這裡主管的王青山,年近四旬的王青山是個典型的笑面虎,說話辦事的能力都算得上高人一等,在靖江一帶人緣很廣,王青山還有一個綽號叫鐵公雞,金錢是他最大的弱點,一旦任何涉及到金錢的事情他都會相當敏感,作為新感覺的總管,素來也都是有進無出,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穫,在新感覺的服務生之所以都私底下稱他為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在趙山南拿下此處之後,瞭解到王青山各方面的能力,也就一直未曾對王青山下手,有這麼一個守財奴作為場子的主管,於公於私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在很大程度上讓王青山的實權被消減許多。
這日晚間十點,三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走進新感覺夜總會,在吧檯前直接找到調酒師詢問王青山的所在,二十多歲的調酒師在這個店裡面工作了五年,對夜總會的熟客大多認識,面前幾個大漢看起來極為陌生,調酒師完全沒有半點印象,在經過東北幫事件之後,人人都變得有點近乎於神經質的敏感,調酒師也不例外,思索了半餉。
“幾位先生,請問,你們找主管有什麼事情?”調酒師很謹慎的套近乎,又不好得罪客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幾名客人也還算客氣,沒有因為調酒師的詢問而變臉,其中一個身材較為高大的男子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們和王老闆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這個理由自然充分到了極點,找不到什麼可以反駁的言辭,若不是頭兩天的事變,這個調酒師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幾人王青山的所在,就算是去要了王青山的命,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惜,只是現在就算聽到這樣的理由,心裡面也是暗自揣測著對反的來意。
“各位真不好意思,王總管有兩天沒到夜總會來了,你們既然是朋友,那幾位肯定有王老闆的電話吧?”
“換號碼了。”
說話的是另一名男子,生得很矮,也就一米六幾的個頭,偏偏腦袋上還帶著一頂上海灘時代的帽子,有點滑稽,特別是那張帽簷下的黑臉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讓整個人看起來就算不發怒也顯得特別猙獰。
調酒師嚥了口口水,心中暗罵‘什麼好事不找上自己,偏偏就攤上這種破事。’
“換號了?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總管的手機號我沒有,只有夜總會的經理才有,幾位不如問問經理?”
“誰是經理?在哪裡?”
“三樓,走廊最裡端右手邊的辦公室。經理叫朱天元。”調酒師如實交代,他可不想被這幾個來歷不明的傢伙糾纏,再則,他更不願意因此報告東北幫的人,在他看來,無論哪一方,都不是什麼好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完調酒師的話,幾名男子一聲不吭,轉身直奔樓梯走去,看著幾人的背影,調酒師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裡沒由來的覺得今天晚上似乎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打了個冷顫,暗暗想著找個什麼藉口早點離開夜總會。
夜總會一共四層,一二層是提供娛樂的所在,三樓是辦公地點,四樓也同樣是辦公地點,三樓走廊的燈光與一樓的格調頗為相似,昏暗的光線照射在猩紅的地毯上,如是一片血海。
走廊盡頭右手邊,朱天元的辦公室中傳出壓抑的低喘聲,門口幾人齊齊皺起眉頭相視一眼,其中一人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弧度,伸手擰開辦公室的房門手柄。
隨著房門開啟,屋內的粉色系燈光傾瀉而出,在六十平米的辦公室最裡端,一張闊氣的老闆桌之後,一名身形發福的中年男子大腿上坐著一名幾乎一絲不掛的妖豔女人,猛然間看見辦公室的房門開啟,朱天元喉嚨中發出一聲近似野獸的咆哮聲,看也不看,隨手一把抓住辦公桌上的筆架,猛的朝房門方向投了過來。
筆架掛著風激射而來,朱天元也是個半吊子的練家子,手上有點準頭和力道,這隨手一扔,如果被砸中,傷的也不輕。
原本預料中的會聽到慘叫聲的朱天元,卻發現自己扔出去的筆架被人牢牢的抓在了掌心,直到這時候,他才回過神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