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映就給了惡鬼一巴掌,帶著血的手竟然能夠把惡鬼打得哀嚎不已,他終於找到了點逃生的希望,反手把血在後背抹了一把,讓所有追擊他的惡鬼知難而退,瞬間消失。而他,也終於跑到了半山腰的那個涼亭前,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躺在地面上的人。
祁宏來不及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奔跑到大樹下,就把黑楚文攙扶到自己的懷裡。
“喂,黑楚文,黑楚文!醒醒,醒醒!“他不斷叫著他的名字,試探著他的呼吸和脈搏,儘管生命跡象很微弱,但祁宏還是慶幸黑楚文並沒有死。祁宏受傷的手抹了一把黑楚文嘴角的血,倆人的血液交合,驚魂未定的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腦海中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畫面浮現出來。
這是,這是失去的記憶?祁宏來不及將畫面一一記住,便頭疼欲裂,突然復甦的記憶量完全超出了他大腦的負荷,他的頭疼的幾乎要爆開。他抓著頭髮試圖控制自己不要去在意腦海中的畫面,可那些畫面越來越來快,越來越清晰,最後定格在黑楚文緊抱著他在耳邊低語:“我答應你” 的畫面上。
“啊——!”真的是極限了!祁宏仰著頭對著天空發出難忍悲痛的叫喊,腦海中的畫面像是摔在地上的鏡子,支離破碎。他喘著粗氣,看著奄奄一息的黑楚文,猛地抓住他,滿是鮮血的衣領,大喊著:“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答應過我什麼?不準死,聽見沒有,我不准你死!”
那些惡鬼也好,剛才閃現記憶也罷,如果不把黑楚文救活,他什麼都別想搞清楚。於是,他運足了力氣把黑楚文背起來,準備下山。
但是,沒走出幾步,祁宏就發現他們被包圍了,被剛才已經消失的那些惡鬼包圍了。
與此同時。
“奇蹟,奇蹟,簡直就是奇蹟!”醫生跑出手術室,大呼小叫地拉住一個黑家的人,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明白自己的話,就說:“我們已經要宣佈死亡了,但是,但是,天哪,這是奇蹟,是奇蹟啊!”
在黑家其他人興奮雀躍的時候,坐在角落裡的黑楚恆冷冷一笑,自言自語地說:“有誰能給楚文哥一個奇蹟?”
“你還能感覺到楚文嗎?”黑永鋒走過來,低聲問道。
黑楚恆在無奈搖頭的時候,一滴淚落在了拳頭上。
“爺爺,楚恆,出什麼事了?”走過來詢問的人是黑南逸的長子,黑楚風。
黑永鋒沒有說出實情,對這個性格嚴謹的黑楚風來說,黑楚文是不受歡迎的。
“我的媽呀,總算完事了。”護著七星燈的夏凌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事了?楚聿得救了?”
“得救了,得救了。不過,咱們的事還沒完呢,走吧,去找黑子,我估計他現在連半條命都沒了。”
兩個人急急忙忙收拾了東西,開門就跑了出去。
一直留意著黑楚言這邊動靜的黑永鋒,接到警衛員的電話後,抓住楚恆的胳膊就急忙追趕夏凌歌二人。
而一直站在角落裡的黑楚風,似乎比其他人機敏一些,他看出了爺爺和楚恆似乎知道些什麼,見到他們匆匆離開的時候,也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跟了上去。
半山腰上,祁宏看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惡鬼,自問:“媽的,我到底是在做夢還是醒著?“的確,一時間無法接受眼前的東西,但是他明白,不管此時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如果逃不出去,自己和黑楚文就死定了。
媽的,沒力氣揹著掃把星跑了。把黑楚文往地上一扔,隨手撿起地上一塊汽水瓶的碎片,咬著牙竟然在自己身上割出七八道大口子,體內的鮮血不斷地湧出來,他抹了兩隻手掌滿滿的血,忙著給黑楚文塗上。而那些窺伺著他們的惡鬼,似乎真的非常懼怕祁宏的血而只是在一旁看著。
手忙腳亂的時候,在黑楚文的懷裡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祁宏掏出來一看,竟是一把通體豔紅的匕首,他欣喜若狂,有武器就等於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這時候,一個惡鬼不顧靈血的威力,直撲向昏死的黑楚文。祁宏像瘋了一樣拿著匕首就刺了過去,只聽一聲空洞的嚎叫,那惡鬼竟化作一縷輕煙消失了。
周圍安靜了下來,祁宏緊繃著神經看著周圍不肯離去的惡鬼們,它們一個個都殘缺不全,甚至散發著惡臭,一點一點縮小著包圍圈。其中幾個惡鬼伸出長長的舌頭,能當做鞭子用了,從上面流下來的口水濺到地面上冒起一股黑煙,祁宏知道,那一定是劇毒!
包圍圈越來越小,祁宏靈機一動,擠了擠身上的傷口,用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