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於開齊單手撐在門框,身軀眯起黑眸,用著一種不確定的聲音喊道。
見到她的那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發燒病糊塗了,產生了幻覺,否則她怎麼會主動來按他家的門鈴呢?
過去一星期,她用冷傲的態度在兩人之間隔起一堵無形的牆,明白地告訴他,她已經不需要他了。
除了公事上的交涉外,兩人私底下幾乎沒有交集,就連她打電話來家裡找泱泱,若碰上他接起時,說話的口吻也極度冷淡。
唯心抬眸瞅看著他疲憊的臉,一雙深邃的黑眸泛著淡淡的血絲,氣色看起來很差,好像身體很不舒服。
她皺起眉,都當爸爸的人了,居然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真不曉得他一個人是怎麼把泱泱帶大的。
“泱泱……咳……”於開劉咳了幾聲,勉強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話來。“咳……泱泱他跟我爹媽去臺南吃喜酒了,不在家……”
“我知道泱泱不在家,是他打電話跟我說你病了,要我來看你的。”唯心解釋道:“看過醫生沒?”
於開齊搖頭,側身,讓她進屋。
當她越過他的身邊時,他乾澀蒼白的嘴角隱約勾起一抹微笑,心底有些高興。不管是不是泱泱要她來的,都證明她對自己並非無動於衷,她還是在乎他的。
“為什麼生病了還不去看醫生呢?”她把藥袋放在桌上,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我想說睡一覺應該就會好很多。”他揉揉發脹抽痛的太陽穴。
“現在感冒病毒那麼厲害,怎麼可能睡一覺就痊癒,你當自己是超人嗎?”唯心盯著他,關心地問道:“有沒有發燒?家裡應該有耳溫槍吧?”
“你量量看就知道。”於開齊抓起她的手,按放在額頭上。
她愣住,仰起臉,迎向他墨黑的眼眸,彷彿有一股電流從她的指尖流竄到她的身體。
兩人捱得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男人的體熱包圍著她,令她心跳加快,氣氛瞬間變得好曖昧。
無法否認,即使分開了好些年,他們之間的吸引力依然強烈,當他凝視她時,她的心還是會為他而悸動。
“有發燒嗎?”他的大手覆住她的手,熨帖在額頭上,黝黑的眼睛盯住她紅潤的唇,隱忍著想吻她的衝動。
“有一點燙燙的,我找耳溫槍幫你量一下。”她急著抽回手,閃躲著他過分熾熱的眼神。
“嗯。”於開齊坐在沙發上,樂意當個病人讓她照顧。
“耳溫槍在哪裡?”唯心問道。
“電視櫃第一個抽屜。”
她從抽屜裡取出耳溫槍,坐在沙發上,挨近他,正猶豫著該怎麼幫他測耳溫時,他高大的身軀已心中有順勢躺下來,頭枕在她的柔軟的大腿上。
“於開齊,別太過分喔!”她輕愣住,嗔怒地提醒他逾越了界線。
“泱泱生病時,我都是這樣幫他量耳溫的。”他耍起無賴,決定要善用兒子製造的良機,努力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不是泱泱。”她糾正他。
“但我是病人。”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教她忍不住心軟了。
“僅此一次。”她妥協了。
他安穩地枕躺在她的雙腿上,像個撒嬌的孩子,眼神無辜地打量她美麗的臉龐。
他可以清楚地嗅聞她身上泛著一股迷人的香氣,混著玫瑰花、薰衣草等花香,散逸在他的鼻間,教他全身沸騰,感覺頭更暈、更沉了。
她俯下身,將耳溫槍貼放在他耳朵裡,雙腿承受著他頭部的重量,這姿勢有說不出的親密。
兩人目光相望,空氣彷彿凝結了,曖昧的氣氛教兩人的體溫瞬間攀升,好似都中了感冒病毒。
她別開眼,拿起耳溫槍瞧了一下,蹙眉說道:“三十九度。”
“難怪我一整天都覺得頭脹脹、熱熱的。”他虛弱地說。
“居然燒成這樣還不去看醫生,你這個爸爸是怎麼當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她柔柔地訓道,拿起一個抱枕墊在他頭部下方。
“你都說了,我不是超人,只是一個單親爸爸。”於開齊繼續裝可憐,勒索她的同情心。
她胸口一窒,佯裝翻找著藥袋,忽略他的暗示。一個大男人獨自照顧小孩的苦,她不是不能體會。
她也很想給泱泱一個健全的家庭,只是一想到母親的掌控欲,便沮喪地退卻了,努力壓抑內心的情感,不敢放任自己去愛他。
“吃過飯沒?空腹吃退燒藥很傷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