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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步處,出乎意料地竟沒有阻攔我。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不覺間竟又來到了白沙堤上,只見岸邊垂柳濃密,枝條拂水,湖中荷葉田田,荷花飄香,雖是炎炎夏日,可湖邊還是有少許的遊人撐著絹傘在賞荷。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西湖的水波還是那麼美,一如我記憶深處的模樣。佇立在斷橋邊的亭中,無意識地凝望著西湖,這熟悉的山山水水亭臺樓閣,前世就承載了我許多心事,沒想到到了這一世,這個習慣依然沒有改變,我心裡有了難以排遣的愁緒,還是愛上這兒來。

繼續往前,走到寶淑山下,仰頭往上看。

寶淑山雖然不比玉皇山和北高峰秀麗挺拔,而是比較低矮,但因其就佇立在西湖邊上,且只要登上山頂,攀上巨大的岩石,便不僅可遊覽整個湖面,將白堤蘇堤盡收眼底,側一側眼,又能看見另一邊的城區,因而卻比其它幾山更得遊人喜愛。

但此時驕陽毒辣,四處都是嘈雜的“知了”聲,一路行來竟不見一個遊人的蹤跡。

這樣更好,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熱鬧和人氣。

熟練地沿著狹窄的青石板拾階而上,穿過蒼翠的樹叢,一口氣登上山頂。順手摘了許多樹葉,又拔了幾根直莖的厥類植物,這才爬上最高處的岩石,也不管身上的紗裙是否會被岩石磨破,找了塊相對比較平整的巖面就坐了下來。

羅長風一直一聲不吭的跟在我身後,見我坐下就靜立在我身後,撐著一把不知何時拿來的絹傘,遮在我的頭上。

我自顧自地將懷中的樹葉攤開,挑了一些大小勻稱的葉子,開始編織起樹葉帽子來,編這個樹葉帽子很容易,只要穿孔的時候小心力道,不要把葉子戳散了就可以了。

不多時我手中就多了一個完整的帽子,還帶兩條長長的樹葉辮子,如若站起來,必定垂到腳底。我輕輕地葉帽套在頭上,鼻子開始酸澀起來。

吸吸鼻子,隨手扯過身邊搖曳在石邊的一片竹葉,吹起了《父老鄉親》的曲子,竹音不比笛子等其他樂器,只能吹出大概的曲調,但即便如此,吹著吹著,淚水依然不覺間流了滿面。

樹高千尺也忘不了根,落葉都會迴歸於土地,可我親愛的爸爸姆媽啊,我卻再也回不到你們的身邊,今日戴著姆媽教我編的樹葉帽子,吹這一曲《父老鄉親》,希望二老能感覺到女兒的一片思念之情!

“小姐,快到中午了,小姐不是還約了那捏麵人,要他給老爺夫人們也捏個泥人麼?”羅長風在身後輕輕地提醒。

老爺夫人?是啊,我已經是個重新投胎的人了,有了新的爹孃和家庭------不是早告訴過自己,要忘記那些如夢的前塵往事,要開開心心地活著麼?我這樣傷心難過,爸爸姆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吧!

吹完最後一個音符,深吸一口氣,收拾好心情,再趁著摘帽子的動作偷偷試幹了眼淚,這才轉身笑道:“哦,是啊,我約了人的,怎麼就忘記了。好,我們這就回去吧。”

羅長風應了聲是,微微抬高絹傘,側身注視著前方,不看我的臉,我心中一暖,知道他是想讓我以為他不知道我流過淚。

我四歲時老爹就將他們四個人安排到身邊保護我,我由開始的排斥到無奈的接受,其間也不知道捉弄了他們多少回,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半句怨言,始終恪盡職守。雖然我老說他們四個象是木頭,常年只有一副正經古板的臉色,可兩年來的相處,我也早已把他們當作自己人了,尤其是個性沉穩的羅長風,更有細緻體貼的一面,這一回我挑選孤兒加以訓練,也始終讓他跟在左右。

正待起步,突聽巖下有人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懶懶地道:“大好的太陽,誰在吹這麼悲傷的曲子啊!”

我方回頭,羅長風已擋在我的前面,沉聲道:“閣下何人?”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那清清朗朗的聲音的主人一邊舒舒服服地伸懶腰,一邊微笑地轉過身來,卻是一個身形清瘦修長、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只見他一身乳白長衫,手執一把略略收攏的摺扇,腰間懸掛了一塊淡綠玉佩。

再觀顏容,卻是清秀雅俊之極。且雙目澄清,炯炯有神,顧盼間,彷彿天下萬物都不能使其所動。

好一個丰神俊郎的人物!真是骨骼清奇非俗流!我暗讚了一聲,心中好感陡生,笑道:“那你是姓李呢還是姓楚啊?”

“哈哈哈------你這個女娃倒挺有意思,你也知道這個典故?”

“你也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