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就請過來見見。”我隨手掏出了一張銀票,晃悠悠地道。
卻見那小廝瞄了一眼銀票,卻並不接過,反到冷笑道:“這個小人可作不得主,染香姑娘可是我們園子裡頭一等一的姑娘,頭牌中的頭牌,接不接客那全憑姑娘自己說了算。倘若姑娘不願意,莫說是一擲千金的豪客,就算有人捧了一萬兩銀子去請,也未必請的來!”
“哦?這染香姑娘姿態倒擺的挺高的,果然不愧是花魁,確也十分懂得男人的心思,知道如何吊男人的胃口!”只可惜我不是男人,也不是來買春的。
我突然又沉下了臉,將那一千兩的銀票往袖子裡一袖裡塞,冷笑著往外走:“拿什麼一萬兩銀子作噱頭?少爺我不知道見過多少自稱是天下無雙的美女,依我瞧來,你們園子裡的所謂頭牌姑娘只怕連我家的丫鬟都不如,不過是故意搞得神秘些,來吊人胃口罷了!指不定見了卻是什麼庸脂俗粉呢?”
“公子說話可得小心客氣些,這話若是讓其它客人聽了,只怕都會替染香姑娘抱不平,到時候公子若無法直著出這園子的門,可小人沒有提醒。”小廝臉色更青,連連冷笑道。
“你既不肯將人請出來見見,又怎能讓我相信所言不虛?再說風塵青樓本就多的是唬人的手段,你以為少爺我是初出茅廬的小輩麼?任憑誰唬騙幾句威脅幾句就蒙倒嚇倒的麼!”我笑的比他還冷,面上更是一副不見到真人絕不相信地樣子,腳下步伐絲毫不停。
“你——”那小廝氣得直咬牙,突道,“好,今日我就作回主張,給你個機會讓你見識見識。兩刻鐘後染香姑娘會在盈香閣內獻藝,屆時許多名流豪富都會前來排場,我去跟守門的人說說。讓他們給你通融通融,放你進去,給你安排個位置讓你瞧瞧,也好讓你心服口服!”
我倨傲地道:“如何最好,希望那染香姑娘不要反讓我失望才好!”
那小廝冷哼一聲,目光卻溜向我的袖子。我右手一縮便將那銀票取了出來,再屈指一彈,那銀票就如有人平託般穩穩地飛向小廝,道:“這點權當是敲門磚,倘若那染香姑娘確實才貌雙絕,本公子自然還會重賞於你。”
那小廝見了我露了這一手,面色不禁變了變,他伸手接手銀票。目光閃爍,語氣又恢復了先前地恭謹,道:“公子請在此稍候,小人立即前去安排!”
一刻鐘之後,他果然又轉了回來,帶著我們走向更深層的園子。
這園子的佈置自然又遠比前面要高雅地多,便是連園子裡的小路居然也都是用各種七彩的石頭鋪就而成,被墜在路旁樹上的彩燈一照,更是散發出五種如迷夢般的感覺。
小路蜿蜒著通向一處佈置的極為雅緻地閣樓,只聽裡頭絲竹悠揚,清歌淺淺,全無媚俗之氣。那小廝送我們到了門口,自己卻不再進去,恭敬地告退。
我昂頭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再也沒有瞟他一眼。心底卻暗暗冷笑了一聲,這個小廝雖然掩飾地很好,幾乎處處都不露痕跡,但普通的小廝哪有他那麼刻意加重後卻仍顯地輕盈的腳步?哪有那麼細緻嬌嫩的面板以及那隱隱的女兒家香氣?
更何況他方才瞧我的眼神裡,分明還有那麼一絲絲女人對與女人地妒忌,這種眼神從小看到大,早已不再陌生了——一個小廝怎會對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公子露出這種妒忌的神色?
不僅妒忌,還有敵意!
顯然,她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知道我是朱七七了。
今日我前來探園,本來就沒想過能成功地隱藏住自己的身份,且不說我在沁陽的行為必定早她們所知,單就憑今日上午被王憐花接到王府賞花這一段,就足以引起雲夢仙子等人的注意了。如果再往深處想,說不定王憐花出現在鄭州本身就是雲夢仙子的主意。更何況來到洛陽後,我又和前來追查事由的沈浪、熊貓兒他們會合在一起,她們如果不對我有更多的防範那倒是件怪事了。
因此我的行蹤早落入了人家的眼裡,這一點並不奇怪,她們能認出我的身份,也不奇怪。但我才一進園子,就有專人出來招待我,這個反應也太迅速了吧?這說明不僅我是平時的舉止,就是連在歐陽喜家的一舉一動也沒能逃過對方的眼睛,因此才有早安排了小廝在門口等候。
我只覺得有冷汗隱隱地沁了出來,她們盯我盯的如此緊,是因為我在古墓裡的表現讓她們刮目相看了,因而引起了她們的注意?還是因為我的另一個秘密身份被他們察覺了,才早已我今天必定來這裡?如果是後者,那雲夢仙子也太恐怖了!
我儘量神色不改地徑直走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