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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微一掃。樂手們立刻彎腰後退,盤腿坐在外圍擺好樂器,二十名舞姬則妖嬈地彎著細腰,以曼妙的肢體和彩裙匯聚成一朵華貴牡丹花的樣子,只待樂聲一起,便翩然作舞。

“咚——咚咚——咚——”

滿場寂靜中,突然率先響起有節奏的鼓聲,接而各種樂器開始緩緩相和,但終還是以鼓聲為主。簇擁著的牡丹花團頓時聞聲散了開來,花瓣四散,彩裙旋轉,飄帶飛舞,頃刻間便變化了隊形,或行或列,或聚或合地開始婀娜地舞動起來,滿場頓時盡是翩飛的舞裙綵帶,令人眼花繚亂。

舞勢一展開,我就微微變了顏色,快樂王方才雖說此舞還在排練之中,但他若沒有把握又怎會拿到我面前來獻醜,所以此舞必不是普通的舞蹈。可沒想到竟然來自西域康國、跳舞時須快速不停地旋轉而得名地胡旋舞。

“潛鯨暗嗡笪海波,迴風亂舞當空霰。萬過其誰辯終始,四座安能分背面?”

唐代文學家元稹曾以詩《胡旋女》形象地描寫了其舞之風姿,在唐代一度極為盛行。這樣的舞蹈就算普通舞女跳來,其速已讓常人無法辯清其面和背,更何況今日這群舞姬顯然都有一番功力,此刻施展開輕功一起旋轉,我能分清個人的面目已然不錯,哪裡還能再瞧清她們的眼神?分辨出誰是領舞者?

鼓聲在咚響,配樂在相和。眼前已成一團彩霧。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飛快旋轉的舞女,手心和背脊漸漸又開始冒出細汗來,胡旋舞因其舞蹈難度較大,因而一般時間都較短,如果我不能在短時間內分辨出來,我被留下是小事。可金無望就危險了。可是,我又無法以內力去幹擾鼓聲,更不能接觸她們的身體。該怎麼辦呢?

我正暗自緊張,而邊上的快樂王竟彷彿已瞧的入神。忍不住以指關節扣桌,忘而相和起來,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笑意。與我的焦急形成鮮明的對比。似已料定了我會束手無策。

“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飄轉蓬舞!七七早已聽說過來自西域地胡旋舞極是迷人歡快。沒想到此番竟有幸一睹,實在要多謝王爺!” 我突然側過頭向旁邊的快樂王一笑。常言道,計從急出,眼看著舞曲即將結束,還真讓我想到了一個可以試行的法子。

“難得朱姑娘也喜歡,本王也是第一次觀賞這類舞曲,確實覺得遠遠別於中原的曼妙軟舞啊!” 快樂王饒有興致地道,若不是他目光中的銳利異彩,還真會令人以為他已沉默到此舞當中。

“王爺,七七幼年時也曾粗粗地學過一點舞蹈的皮毛,只是已好久不曾碰觸了,此刻看著她們跳,心也有癢癢,忍不住也想在臺前舒展一下手腳,不知王爺是否同意?” 我笑吟吟地道,咬重臺前兩字,表示我不會加入到她們中間去,只在她們和石桌中間地空地上跟舞。

“朱姑娘若願意一展舞姿,本王正求之不得!” 快樂王捋須笑道,非但面色祥和,甚至還似充滿真心的期待一般。

“多謝王爺!” 我款款地走到舞姬前一丈外,欠身施了一禮,微微靜立著感受了一下樂曲的節奏後,突然水袖翻轉,開始徑直地合拍舞動起來,紅唇輕啟中,一曲被我臨時改動更改了一些節奏地《出塞曲》,便隨著我的舞姿、配合著羯鼓,在園林上空朗朗而起——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遺忘了地古老言語,

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長城外才有地清香,誰說出塞歌地調子太悲涼,

如果你不愛聽,那是因為歌中沒有你的渴望,

而我們總是要一唱再唱,象這草原千里閃著金光,

象這風沙呼嘯過大漠,象這黃河岸哪陰山旁,

英雄騎馬壯,騎馬榮歸故鄉——英雄騎馬壯,騎馬榮歸故鄉——”

我沒有使用絲毫地內力提高聲音,也未曾在袍袖舞動、裙裾翩然中施以任何掌力,只是純粹地把自己融入了這首曲調當中。

山風獵獵,山河雄偉,好似我此刻就站在偉大的長城之上,遙望著塞外,被足下大好的風光引出一片昂然激情,才情不自禁,迎在大風隨性而舞一般,時快時慢,時激情澎湃,時低沉婉轉——卻又在水袖翻飛中,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快樂王,藉著迴旋之時以流轉的目光拂過眾舞姬。

塞外、河山、縱馬、榮歸故鄉——這樣的歌、這樣的詞,我相信用在今天這個時刻、唱在這個人面前,必能勾起他心中的夢想和希望。而且,我自信我隨性而起的舞姿必定比她們任何一個都要來得吸引人。只要快樂王的神情一變,善察言觀色的舞姬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