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成為快樂王的新娘,何必挑剔?
只是當我全套的著裝起來,由僕從們拎起長長的後襬,將我引到寬大的長境前時,我仍有些不敢置信那眉目如畫、身子翩然彷彿來自九天之外的傾國女子就是我,這樣的我,一改平日的簡單樸實的模樣,卻又豔麗的沒有一絲俗氣,彷彿我天生就可以這樣的嬌美和動人。
我不由得輕輕的撫上了勻了像是自然暈出紅暈的面頰,凝視著鏡中既熟悉更陌生的自己,充耳不聞旁人們讚不絕口的各種恭維聲,茫然的徑直髮起呆來。
如果,如今我如天下所有待嫁的女兒一般,所在的地兒是自己自小生長的閨閣,要嫁的是我心心念唸的那個他,那麼,此刻我又將會有怎麼樣的情懷呢?這樣嬌麗又不失清塵脫俗的打扮,他若見了,可會喜歡?可會如旁邊這些人一樣移不開眼睛?可會也忍不住稱讚一聲我的美麗?
試完一概的服飾後,到了下午申時房中方才稍微的安靜了下來。
原本以他們的安排,是要我試上一整天的,務必要追求各個細節的盡善盡美方才罷休,但我哪裡願意一整天都讓個人擺佈來擺佈去的,因此怎麼也不願再試第二遍。更何況我還要找機會獲得王憐花的回覆,因此只留下為我卸妝護理肌膚的幾位,其他人統統的讓退了下去。
王憐花的信中,除了說他已將快樂派人買花的訊息傳出外面和由於快樂王命他負責外圍的城防,因此這一兩天他都要呆在外城,無法前來和我相見外,只囑我只需安心等待即可,便再沒有其他的語句了。
我在放心之餘不免有些懊惱。
安心等待!安心等待!這幾日王憐花總是隻有這一句,卻不告訴我任何的具體計劃,彷彿我這麼偌大一個人,卻似乎除了聽他的話外,別的什麼也做不了似的。
這樣的感覺實在很讓我惱火,我極其不喜歡這種被人家安排一切,而自己明明身在局內卻始終摸不著邊際的感覺。可王憐花不管我如何抗議,就是咬住了嘴什麼也不肯透露,甚至也沒有再幫傳遞沈浪的訊息。便是上次快樂王獨自留下沈浪談了些什麼,也是半個字都不曾提起,令的我在感激之餘又不禁有些生氣。
王憐花啊王憐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我不過在你手中栽了兩次,就認為我一無是處麼?
晚飯將近時,快樂王又來了,滿面笑容的問我試的可滿意,我耐著性子一一回復,並主動的邀請他留下來用膳,快樂王聞聽,頓時大喜過望,還以為我想通了,終於認命的藥嫁給他,安祿山之爪立刻就伸過來。
不過,他總算還是有點識相,在指尖距離我的手不到一寸之時,瞧了瞧我雖無怒卻也無喜的面色,又主動的縮了回去,諂笑道:“呵呵呵呵,便是衝著七七這番心意,本王今日也定要多飲幾杯!”
晚飯後,快樂王便藉著酒興趁勢繼續賴了下來,一會要與我下棋,一會又要請我磨墨習字,總之就是半句也不提回去兩字。期間,急風騎士前後賴了六次,向他報告婚禮籌備的進展以及內外的防禦,快樂王也不迴避我,遇到有請示便當著我的面一一回復,使我多少獲得了一些新的資訊。
我留他吃飯,自然不是無緣無故,也不是平白的迎合他,更不會愚蠢到引狼入室,讓自己不得安生,自是早已另有打算,他事事不避我,卻是些意外的收穫。
“王爺,”連連險勝了我兩盤棋,快樂王便藉著豪興開始揮毫,我變在一旁拉起水袖,慢條斯理的磨著墨,一邊隨意的問道,“王爺對江南的婚禮風俗可知道多少?”
快樂王正寫到《將進酒》中“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久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這四句,聞言頓了頓筆,微笑道:“這個本王倒從未研究過……可是本王哪裡有所安排不周到?七七若有意見,一定要和本王直說為好,本王即刻吩咐下去,來人吶!”
“杭城婚嫁的風俗頗為眾多,王爺不知道也很正常,再說這裡離江南千萬裡,難能事事求全。”我清淺的微笑。
“噯,話雖如此,不過七七和本王成婚,乃是天大的喜事,若有細節明知可以辦理卻籌劃不到,豈不遺憾?”自從一時大意,落進了我要他去找新鮮百花的難事後,快樂王已明顯的防了我一層,因此話語間狡猾的留了一條後路,暗指我若要再提要求,務必要在他能辦成的範圍之內,不能太過強人所難。
“我們那裡有句俗話說:錢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以後的事反正也預料不到,又豈是一條風俗所能忌諱的。”我早知道他會有所防備,豈會沒有新的準備,心中篤定,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