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時候,陸正已經參悟到所有八宗法訣到知道境的層次,洞悉瞭然陰陽八派八種法訣在知道境之前的種種法術。但是他卻是一無所成,並沒有修煉成功什麼大神通法術,因為與身神通一切假用自身不同,可以在神念天地之中修成。如此在定坐之中,只是一種參悟而已,並不可能真正修成什麼大法術。法術應外,是要真正的去實際修持的,如此參悟只是好比看熟了一張地圖而已,但地圖上的每一處,自然沒有到達過。也好比是看懂了做菜的菜譜,但是美味佳餚終究沒有做出來。
但畢竟地圖已經看過,知道未來何方,菜譜也已經熟悉,只要材料齊全便可以動手去做,剩餘的就看火候功夫,以及純熟程度了。八宗知道境前的法術,都已默會於心。這些法術之中有呼風喚雨之術,有移山填海之術,有九天降雷之術,有日月興替之術,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陸正已經知道,這些法術以天地之間的八象為根基,法術變化就是八象的變化,因此要真正修成,必須字天地之間去修。
同時陸正也在思索一個問題,這陰陽八派的修行法訣是從這天地八象之中而來,其實這八象也是天地之間萬物之中。既然陰陽八派的前輩可以透過這八個大象來創出法訣,那麼天地之間萬物何其多,其他的萬物難道就不可以嗎?御龍訣之中,不就是說天地之行,萬物之生,便是萬法,所以當師法天地自然造化嗎?這樣一來,一物一訣,天地之間又有多少種的修行法訣呢?
一念之差,原本已經要出定的陸正,因此又繼續沉浸了定境之中。他之前一路在蠻荒之中感應萬物,一花一草。一禽一獸,莫不在他的感應之中。要知道當初在日月廬的時候,他就是從馬王小白身上學會了如何使用腰力。
這樣,先是萬物紛紜從陸正的心頭一一而過。緊接著,之前的種種人事也在心頭起來,讓他有了一種重新的審視。他的心彷彿一面鏡子一樣,隨著這些人、事、物的回想,而將這面鏡子擦的越來越乾淨。越來越透亮,往日裡所有模糊之事,此刻都變得異常清晰。
到最後,一個身影突然跳出了他的心口,來到了他的神念世界之中,是一個女子,眉眼含笑,面容可親,這個面容彷彿是天地初開以來就烙印在了他的心頭,又經歷歲月的洗禮也不曾改變她目光之中的一縷純真。當她衝著他笑的時候。他的心好像一朵蓮花一樣綻放開來。當她靠近的時候,好像一股柔和愜意的春風拂動,讓他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他忘記了一切,只注視著眼前,叫她的名字:“心兒,你怎麼來了!”
心兒眨著眼睛,聲音如夢如幻:“小哥哥,我一直在你的心裡啊,不過是從你的心裡出來了。至始至終,我哪兒也沒有去過啊。一直就陪著你。”
心兒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變化,與之前的清靈可愛不同,聲音裡摻雜了一絲別樣的氣息,那氣息是這樣的動人。讓陸正忽然覺得肉身之中有某一處突然震動了一下,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打破了殼鑽了出來。
心兒步步向他走近,她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水氣,目光是那麼的飽滿,讓陸正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心裡去。走過來的時候,身姿是那樣的搖曳。彷彿弱不禁風,卻顯露出她的腰肢。陸正猛然才發現,心兒身上的衣服竟是那麼的單薄,只是罩著一層白紗,白紗薄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直接就可以看見包裹其中的雪白。
陸正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尷尬,一點兒的難為情,隨即這一點的自我也頓時淹沒消失。他向心兒迎了上去,目光對著心兒的目光,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他看見心兒身上的薄紗,知道那不是薄紗,這是自己的目光。他又知道,那不是自己的目光,而是當初在日月廬的時候,自己和心兒互相碰觸時候留下的觸感。
一切變化的如此美妙,眼前的人兒亦真亦幻。此時的陸正心中彷彿知道眼前的心兒是自己神念之中的影子,又彷彿不知道。在這知道和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擁抱住了心兒,輕薄的白紗隔斷不了熟悉的觸感,但心兒身上卻傳來了一股電流,從陸正的手心一直鑽到了他的心口,讓他渾身一顫。陸正笑了,張開了懷抱將心兒摟抱在懷中,俯身吻住了心兒的柔唇。
是耶,非耶?陸正不知,亦不想知。是夢,是幻,是心動,還是身欲,本沒有任何的分別,只為從那最初的相遇開始之後,從此天涯海角,從未將她放下心頭!
第十天將盡,蘭遷剛剛巡視完畢建木一遍,才來到了這片空地樹下看望陸止一。建木林非常之大,縱使蘭遷是建木之精,可以從一棵建木之中瞬間移動到另外一棵建木,因此在建木林之中移動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