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來看她被關的房間,過好一陣子才冷靜下來。她看到一盞燈,點亮了它。
這是一個男性化的大房間,以墨藍色和棕色裝漠而成。傑迪的臥房嗎?她拿著燈,更進一步地審查。一個穿衣間顯示出男人的衣物——西裝、襯衫、大衣,還有皮靴、長統靴擺滿地板。另一扇門通往最新式的浴室,有個弧形大理石和水晶水龍頭的洗臉槽。
她在幾乎有整面牆大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影像,不由為自己邋遢的樣子倒抽著氣。她的衣服縐得好厲害,上衣的兩顆鈕釦已扯掉,而頭髮則雜亂地垂在後肩,並且只穿著一隻鞋。
她乳房的脹痛真是難以忍受,可琳防止出奶的壓力已經無效了。她走近浴室,從內鎖上門。每個動作都使她乳房刺痛,她慢慢地脫下上衣,輕輕地把奶擠出乳房,多麼浪費,她心疼地想著,她該在家喂麥格。
可琳再緊緊地勒住乳房,穿好衣服,然後拿著燈回到臥室。外頭已經完全天黑了,窗戶吹進一陣涼風。她走過去站在那裡,讓花香提提神。
過了好幾小時,可琳坐在窗邊一張舒適的沙發椅等著。早上有過的頭痛又回來了。她的胃翻攪,而肩膀疼痛。她等得愈久,她愈忘了恐懼,她的怒氣又沸騰了。
當門終於開啟時,可琳得極力剋制才沒跑去挖出傑迪的眼珠子。他手端著一盤食物站在那裡,她踢丟的鞋子夾在他手臂下,臉上則一股深不可測的表情。
“你餓了嗎?”
她沒回答,但他還是把盤子端進來,“我本來會早一點來,但我費了好大的勁向舒何解釋客廳那一團糟。”她沒顯出任何好奇,但他還是解釋道,“舒何照料我這裡。他煮飯,清理房屋,他還做得真不錯哩。”
可琳賭氣地保持沈默,眯著眼觀察他每個動作。他放下盤子,把鞋子丟到床腳下後,他一臉嚴肅地面對她。
“你要坐在那裡用眼光殺死我呢,還是要過來吃?”
她那突然爆出的低沈笑聲使他不安得很,“但願我的眼光真能殺人。”
“我確信。”他簡略地說,走去開另一盞燈。
可琳瞪著他的背,注意到他換了襯衫,她也看到襯衫下綁著繃帶的痕跡。但願那傷口痛死他,最好它還會受到感染。也許他會死於血毒症,這念頭使一抹獰笑浮上她唇角。
傑迪走回櫻木桌旁,以一個碗盛些水果片。可琳皺起眉頭,如今他打算忽視她了嗎?
“你知道你真的不能把我留在這裡的,傑迪。”她以冷靜、實際的聲音說。
“是的,我知道,”他冷靜地答道,“但你不介意只在這裡待一晚吧?”
“如果我明早就可以走,那又有啥意義?!”
“你明天早上不會走。我同意我不能把你留在這屋裡。你必須隱密地鎖在這房間,明早我們會到鄉下去。”
“鄉下?”她警戒地問,“你是指島的另一邊?”
“是的。我至少可以把你留在那裡,而不必擔心你會製造更多的醜聞。那裡離哈那魯魯夠遠,以免你惹麻煩。”
“我不去!”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可琳。”他冷靜地說。
她又開始驚慌了,他把她帶離她的寶寶!
“哎,傑迪,”她試著別讓聲音透著恐懼,但他從她眼睛就看得出了。“昨晚我說我喜歡這裡是騙你的,我早已決定要走了。我只是氣得不願承認。魯耶今天甚至已去碼頭看船期了。我會搭乘第一艘出海的船。”
“太遲了,可琳。”他站到他面前,眼神莫測高深,“你有過離開的機會,但你拒絕了。”
“你是什麼意思?”
他低頭對她笑,“我已經決定要你留下來了。”
“為什麼?”
“你來這裡讓我出醜而且成功了,”他說,聲音顯得粗嘎,他的憤恨終於露出了,“我不介意當個被騙的可憐丈夫,因為我一開始就不在乎你。但當有人說我不夠男子氣足以應付我太太時,呃,那對我太不利了。能使閒話對我有利的一個方法就是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真以為人家會相信你原諒了我嗎?”她急智地說。
“一個男人是不會原諒一個像你這麼淫蕩的妻子,”他殘酷地說,喜見她畏縮,“但那毫無關係。”
“那又如何?”
他雙手放在她沙發兩惻的扶手上,傾向她把她困住,“你冠著我的姓,你應該補救這一點的,從此以後你將會是個模範妻子。”
“你瘋了!”她怒道,眼中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