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縱然賈萬才來認錯認輸,又能如何?某種意義上說,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除非,安在濤能吃了這回啞巴虧,當一回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雷鋒童鞋。
客廳裡的氣氛有些尷尬。或者說,是有些沉悶。
安在濤在靜靜地等著賈萬才的表演,而賈萬才心裡卻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即羞憤又無力情緒非常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向安在濤低頭,絕非是賈萬才之所願,也與他的性格不符。但是,正像是董其昌所說的那樣,縱然是輸給了安在濤,但卻不至於丟更大的人;縱然是失去了繼任辦公廳主任的機會。卻也還是省委辦公廳的副主任,響噹噹的副廳級幹部,再熬上幾年,說不定還能到下面的地市去混個市長之類的崗位乾乾。
但如果讓發應二澤眾事兒捅了出去,旨接鬧到了省委領導那裡,他賈賞丹吼要吃不了兜著走。
一旦在省委領導心裡種下一個不良的印象,他的政治生命就等於是宣告結束了。
一步輸,步步輸;一步錯,步步錯了。
賈萬才下午坐在辦公室裡,是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煩躁,越想越覺得自己弱智。
他本來想給安在濤這樣一個下馬威,覺得安在濤會隱忍下去。在賈萬才看來,既然安在濤是奔著省委辦公廳主任兼省委副秘書長的位子而來,那麼,他肯定不會在立足未穩的時候跟自己這個資深副主任鬧頂牛,因為這不利於他工作的開展,也不利於他掌控辦公廳的局面。
賈萬才自以為吃準了安在濤,豈不料安在濤本身就是一個官場上的另類,很少按照常理出牌。更沒有想到,安在濤竟然會鐵了心擺出一副跟自己“血戰”到底的架勢。
媽的,”這小子太狂妄了,,真不是個東西!賈萬才在來的路上,還不斷地在心裡咒罵著。他卻不知,安在濤一來並沒有打譜在省委辦公廳長期呆下去,二來沒有把他這個副主任放在眼裡。
但不來卻不行。終歸還是前途第一,政治生命第一,賈萬才只好忍著羞憤找上門來,準備跟安在濤“溝通”一下,放低姿態大事化小事化了。
“呵呵,賈主任,我還沒有吃晚飯,如果你沒有事情的話,我要出去吃點東西了,肚子裡有些餓了。”安在濤見賈萬才拉不下面子來,心裡冷笑著,起身來準備送客了。
賈萬才面色頓時漲紅起來,他咬了咬牙,“在濤同志,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如果老哥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這裡向你道個歉,還望你高抬貴手,放老賈一馬!”
賈萬才的臉紅得跟綢布一樣,他避開了安在濤鋒利而玩味的眼神,心裡的羞憤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安在濤深深地凝望著賈萬才。淡淡一笑,“賈主任,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麼,咱們就不妨說幾句大實話。我知道賈主任為什麼會視我為仇敵,無非是擔心我搶了你的位置,擋了你進步的道路。”
“這些我不願意談。省委領導有省委領導的安排,作為黨的幹部,我們從踏進官場的第一天開始,學會的第一條就是服從組織安排。”安在濤從茶几上開啟煙盒,點上一顆深深吸了一口,吐了一個很有藝術感的菸圈。
煙霧繚繞中,安在濤那張俊朗的面孔越發在賈萬才的面前朦冊起來,也冷酷起來。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安在濤目光如刀,“你的這一招不僅太下作,也太弱智。如今你當面來道歉,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我這個人視官聲若生命,我絕不會允許個人的名譽遭受任何的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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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一平是黨報記者,在公開的場合下捏造事實,汙衊我的人格和若譽,如果不盡快得到澄清後果不堪設想”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賈主任。你會怎麼做?”
安在濤冷冷地望著賈萬才,“所以,錢一平必須要犧牲掉,我不主動向省委領導彙報,這就是給賈主任很大的面子了。當然,賈主任如果有辦法將自己撇清開去,那是最好了。想來,既然是賈主任的小舅子,就讓錢一平當一回替罪羊吧。”
安在濤的話字字句句如刀,似是刺入了賈萬才的每一寸肌膚和血脈中,讓他羞憤痛苦到了一個無法忍受的地步。
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省委辦公廳領導,不要說普通幹部,就算是下面的地市級領導,見了他都會主動打個招呼。但在安在濤這麼一今年輕人面前,他的尊嚴和官威卻被安在濤一點點地錄離開去,狠狠地踩在了地上,就像是踩一坨狗屎。
賈萬才的聲音因為激動都變得有些扭曲和抽搐,他猶如餓狼一般紅了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