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一次帶他們去撒網捕殺鱷魚的場景,王川覺得那次能把鱷魚網住真是幸運。
笨一點不要緊,部落的人還是耿直的。撒網這種多些多練幾次就熟悉了,讓他們多練習幾次,他們就會乖乖的練習,不會偷懶。這表示這一點不是什麼問題。
只是,在學習用繩套和陷阱的時候,沒有什麼想象力就有點麻煩了。
和教這些孩子們下套不同。孩子們面對的獵物只有鳥雀,所以用一種套子基本就夠用了。抓到松鼠老鼠之類的不過是湊巧而已。
而大人們要面對的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針對這些動物的體型,習性,腳蹄,生活環境等各種不同的情況,要考慮用套子的大小,陷阱的深淺,壓枝條的高低,踩木的粗細,套死還是套活,如何防止咬繩等等因素。要不是一個陷阱沒有用對地方,這些東西就會白瞎掉。比如用套兔子的套索去套鹿,或者用套鹿的踩棍去套兔子,顯然都是套不到的。
這樣一羅列出來,這些套子陷阱就變得種類多樣,分類複雜了。然後,部落的人就蒙圈了。
以往的狩獵對他們來說,只是看到了野獸在後面追著扔出石矛而已。現在面對這些複雜的陷阱繩套,他們一時之間很難學會也很難接受。
王川就這些東西教了幾天,部落的男人們只是學會了陷阱的最基本形態,以及繩套的插拱定樁而已。而且都只是生搬硬套,其他細微深入的東西,對不起,記不住。
教男人這些東西還好一些,教女人那就讓人抓狂了。女人彷彿天生沒有空間想象能力,幾萬年後這樣,幾萬年前也是這樣。一個索套剛教完佈置好,再讓她們在旁邊佈置個一模一樣的,她們很多時候都會做不到。更讓人覺得絕望的是,她們很多人會在索套裝好之後,把頭伸進索套裡再試著觸發。王川不止一次想象她們在野外被自己下的索套套住的情景。然後果斷只教她們撒網而已。
教這種學生,而且這些還都是長輩,不用急不能罵的,那心裡的鬱悶就別提了。一個字:累。
好在撒網這一手他們練習半天后就能玩得順溜,每天出去捕獵鱷魚的那組人對王川捕獵鱷魚的三板斧用得極好。王川又教了他們用繩子綁腐肉引誘鱷魚上岸的辦法,每天都有或大或小一兩隻鱷魚帶回巖洞。這使得部落不愁吃的,也讓王川有時候把陷阱繩套這些東西慢慢的教給他們,或者說讓他們慢慢摸索。
……
王川每天醒來的時候總是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真實。他睡醒前分明覺得自己睡在後世柔軟的大床上,蓋著鬆軟的被子,身邊躺著溫軟的玉人。可是醒來後才知道,自己睡在巖洞裡,墊著乾草地衣,蓋著還是揉成一團的地衣。玉人就更不用想了,身邊擠著兩個乾瘦的野孩子,一個的口水流得老長,一個縮成一團擠在他懷裡,骨頭膈得他老疼。
流口水的是壯牛,被子裡的那團瘦骨是誰先不管吧。
好訊息是這麼睡著總算不冷了。
只是溫度降低,還是加大了身體的散熱,早上起來居然覺得有些餓了。
這幾天雖然外出捕獵的收穫不多,不過因為天天有鱷魚進賬的原因,阿母也知道秋天養膘好過冬的道理,在控制分量的情況下每天都是給吃兩頓的。晚上一頓是固定的。白天的那頓外出的分發肉乾,讓他們帶著在路上吃,沒有外出的以及孩子就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在巖洞裡吃,主要吃孩子們網羅的鳥雀松鼠以及現殺的鱷魚肉。
雖說是控制分量,不過這些食物往往是足夠飽的,這樣高脂肪的的兩頓下來,早上起來居然會餓,而比他吃得更多的壯牛也不見長肉,這就值得注意了。
難道肚子里長蟲子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王川幾乎馬上就肯定了。過往這些天裡,自己沒少注意飲食了,不過還是會偶爾肚子痛,現在吃這麼多都餓得快,加上這個身體來之前可是吃生肉的。這樣的情況下長個寄生蟲蛔蟲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種症狀可能整個部落的人都有。除了這些以外,這些人臉上不管大人小孩都有些色斑,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想想那肯定是蛔蟲斑無疑。無怪這一個兩個的都長得面黃肌瘦的,吃了十天半個月的肉食也不見有一個多長點肉。看來以後衛生問題還得弄嚴格一點。
不過眼前還得把這種病先給治好了,要不然天天浪費肉食事小,自己這些孩子長期被這種東西折磨,到時候長得又矮又瘦,在這個充滿危機的時代還怎麼活得下去?
後世的打蟲藥一般是糖丸,這個時代又沒有時空商店,這就不用想了。中草藥方面,好像紫花樹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