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又如此說,難道他們找的人真的是我?可我又怎會有能力救東風?又怎會有能力幫陳平?開玩笑,我自己的小命都時常不屬於我,誰幫得了誰啊?那男子究竟是誰?陳平見了師兄並無異常,應絕對不會是師兄,那這神秘人物究竟是誰?怎會早在幾十年前便知道我會來此?怎會知我定會被花了臉?又怎會知我今日會化姓“木”?
陳平見我半晌不語,低聲道:“公子莫怕,老夫對公子絕無惡意。自老夫跟隨先帝得了榮華之後,便一直在找先生說的第三個人。誰知這一找便是二十多年。此次老夫本是受了太后旨意前來代地探察民情,竟在代王府中遇到了東風公子,一見如故,便攜手微服出訪。離了代王府才得知東風竟是老夫故人之後,便也略微聽聞了一些公子的奇事與菁兒的蹤跡……”
“故人?”我頓覺疑惑,東風究竟是誰的兒子?能與劉邦結仇又能與陳平故交?
“是,他父親曾與老夫惺惺相惜,可惜……罷了,此事甚為重大,還是不說為好!老夫當日便懷疑東風嘴中有枯梅刺青的公子應是老夫欲尋之人,便尋了來。昨日僅見頭一面,老夫便更加肯定當初猜測不錯,見公子的感覺與頭一次見內子、見先帝之感覺一般,有些許冥冥中註定之感。後來又聽得公子求老夫應允菁兒之事,便深信不疑,如今有這般見識的人物定非等閒之輩!”
我黯然,看來禍從口出一點也不假,當初覺得是無意之話,到了聽者的耳中卻是極為重要的,難怪當時他大笑幾聲,原來竟是為此!我嘆息著苦笑搖頭,道:“陳相不遠千里來訪,究竟要在下何為?”
陳平看我,目光定定,低聲一字一句道:“老夫前來僅是想請公子移駕相府,助老夫一臂之力!”
我淡淡笑道:“在下粗陋,又怎能去得那相府?只怕在下於山野中已習慣,斷不能承受陳相此番好意!還請陳相見諒!”
陳平目光犀利,凝視我半晌,才搖頭道:“公子執意不去?”
我笑道:“恕在下有隱衷,實難從命!”反正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愛咋咋地!要殺要剮由他,就是不去!
他看我半晌,似乎有些頹廢,低聲道:“實話說,老夫此番的確有些唐突,還望公子仔細衡量一番!日後老夫定會再來相請!”
我嘆息,淡淡道:“陳相還是莫要太過為難在下,在下實是不能去!”
他輕笑,道:“只怕公子也非尋常人……罷了,今日老夫只求公子為老夫指點一條明路!”
我怔怔望他,茫然不知。
他低聲道:“如今太后把權,先帝諸皇子死傷大半,老夫如何作為才可保全自身?”
我笑,笑得有些無奈,真是好笑,若非從現代穿越而來,又怎能說出?我笑罷,起身抱拳,淡淡道:“在下實不瞭解朝政,還請陳相降罪!”
他看我,眼神甚是誠懇,眼底卻有些不甘,笑道:“公子無須緊張,老夫真是唐突,罷了!老夫已打擾公子多時,如今請公子自便!”
我再次抱拳行禮道:“在下幫不上陳相,陳相應是認錯了人,在下實感愧疚,只望陳相能於此地多遊玩幾日,多賞賞風景才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一愣!我卻已轉身而出,反正已得罪他了,倒也不用再裝好人,以他的本事,要殺我,簡單!如今他對我說這許多隱私,又得不到我的歸順,擺在我眼前的活路……只怕已不多,有也只是一條——歸順!我如今哪條也不想走,就站在原地,刀來我伸脖子,毒來我張嘴!怕甚?
二十五章 小心盼得瘟神歸 重陽揀得故人回
我面帶著淡淡笑容走入廳堂,見師兄仍在盡心幫前來求醫的鄉親診治,而東風卻坐在一旁以手託著下顎不知在沉思著什麼,見我進來,便上前笑嘻嘻地扒拉我的腦袋道:“陳公對你講了甚好笑話,笑成這般?”
興許是我太敏感了,很警覺的看他一眼道:“好你個東風,瞞得我好苦!”
東風的眼睛透亮,帶著些許壞壞的邪氣,笑道:“我何時瞞你了?又瞞過你何事?你竟如此汙衊於我?”
我淺淺一笑,繞開他走到師兄跟前,坐下,專心觀察著那位鄉親的臉色。
東風碰了如此一個軟釘子,似是甚不服氣,走過來叫道:“未見過你這般不講理的人,與你相知恁多年,竟是這般薄情,問你話你怎不答?”
我拿手指放到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低聲道:“算我怕了你,原是與你說笑竟這般當真?未看到師兄正為老人家診治麼?”
他倒也聽話,未再聒噪,也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