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太后聽聞甚是憤怒,長子竟然不是王后所生,竟然流的不是呂家的血脈,而不得寵的呂王后居然並未受孕。八弟因這許多年受盡太后壓迫,前不久也已過世。太后怒其冷落呂氏王后,派人殺了八弟劉建唯一的兒子,使我八弟後繼無人。如今呂通被封為新燕王,只怕已在去往封地的路上。我兄弟八人中,大哥劉肥受盡欺凌已病逝;二哥因如意之事而被活活氣死;三哥如意被毒死;五弟劉恢不堪悲憤自盡身亡;六弟劉友被活活餓死;八弟因備受壓迫早逝,卻連唯一的兒子也不能保全……如今……如今我兄弟八人中僅我與七弟淮南王劉長兩人苟且於人世……若不是為了母親,我真個也不想活了,如此擔驚受怕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劉恆說至此,已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東風似乎也受了劉恆的影響,憤然道:“呂雉自掌權以來對劉家子嗣大開殺戒,如此歹毒之女子世間少有。”
我嘆氣,輕聲道:“此事又與我父何干?”
東風正色看著我,一字一句道:“那你可知你乃何人麼?”
我猛的一驚,渾身哆嗦一下,抬頭怔忡地看著東風。東風目光凜然,定定地看著我。那目光讓我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無處躲藏。
我無助地發出一聲呻吟,他非要如此迫我嗎?方才他們舉了那些有關呂氏王后的事,定是在暗示著什麼。但這些問題我從未想過,我的身體雖然來自柳家,但我自認我的靈魂是獨立而又超脫的,來自於兩千多年之後。我似乎從未將自己看作是這西漢柳家的人,心靈深處更願意將我看作是與這個世界、這裡的人都無關係的自由個體。可此刻他的目光卻在明確地暗示我:我是柳家的女兒,是這西漢的人,是與這些血腥政治有著密切關聯的人物。我,究竟是誰?
劉恆此刻似乎已平靜了下來,低聲道:“二弟莫要如此迫煙兒,她與家人失散多年,自是不清楚家族往事。更何況她一貫清淡,從不與旁人結怨,這許多年忍氣吞聲也受了不少委屈。”
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