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清楚,憑著你聽到的三言兩語,你的證詞到了法庭上能否有效?”
他言語間深沉而真誠,滿目凝重,“而且,你是不是要為了這個自毀大好的前途?!”
第十六章
走出南輝的時候,鍾蕾一直低著頭,卻不想坐車回家,已經入了夜,就順著公路一個人走著。她自己也是律師,任南生所提出的這一切疑問她怎麼會不知道答案!
可是很明顯,齊盛堯是這起案件的關鍵人物,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沒必要為了吳浩和劉連瑞的律師費買單,但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他們私底下有什麼樣的交易?她不清楚。
關於吳浩、劉連瑞這兩個人,是在被捕後得到齊盛堯的‘照拂’、還是在被海關緝查出來之前就與齊盛堯有所交通、甚至說這批走私貨品原本就是齊盛堯□□去的這都很難說。可是有一點非常肯定,齊盛堯現在就是想把齊家琛送進監獄!這毫無疑問。
“呯”的一聲,鍾蕾被撞得身形不穩險些跌在地上,抬頭一看,一個姑娘也是慌亂中轉回了頭。鍾蕾端詳半晌,“小樂?是你嗎?”
對面的人,黑超掩面、戴著口罩,整張臉捂個嚴嚴實實,一般的交情怕是根本認不出她來。蔡小樂也有些意外,剛喚了一聲“蕾蕾”,隨即卻似正忙逃命一般拉過鍾蕾就躲到了她身後。鍾蕾張望了一轉,前面不遠處除了一隻純白色的薩摩耶悠閒自在地踱著方步之外別無它物。那隻狗,眼熟。
“我狗毛過敏啊!真是的,他自己還被官司纏得焦頭爛額,怎麼還惦記著這條狗沒人帶它散步,非要讓田助理帶回家養著,田大力那懶蛋又推給我,每天早晚散兩次步。我狗毛過敏啊!”蔡小樂邊叫著,邊就朝向正自走近的薩摩耶猛擺手,“喂,你跟我保持距離啊,再過來我報警了!”
就這樣,齊家琛的薩摩耶被硬塞到了鍾蕾手裡,這條狗跟著她回了家。
一人、一狗,在她的宿舍裡兩兩相望。它長得實在是漂亮!
兩隻三色形的耳朵,身形魁梧、通體雪樣的毛髮,格調不俗。趴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昂著頭,說不出的優雅。雖然神情是倨傲了些,性情卻不怕生,非常友好而有氣度地回望著鍾蕾,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意思。
既然一見如故,就不能不知道它的名字。於是經過深思熟慮,綜合各方面因素,鍾蕾為薩摩耶起了個代號‘小雪’。
雖然,它是公的,不過這不重要。
鍾蕾知道她自己對於小雪來說,只是一個並未登記在冊的臨時保管員,所以這個代號過了這段日子之後便就毫無意義。
可惜這代號的主體卻似並不歡喜,鍾蕾叫了一聲‘小雪’,它竟把頭別開再不瞧她一眼。如此反覆試驗多次,依然無效。
“我說,我在叫你呢。”鍾蕾伸手想去戳戳它的背,只是手還沒落上去,小雪便非常警惕地站了起來,一隻前爪反倒迎上來拍她的手,針鋒不讓。
於是在鍾蕾這間並不寬敞的宿舍裡,一人一狗就玩起了誰先拍到誰的遊戲。
規則雖單調、過程卻精彩,你來我躲、敵退我進之中,前躥後跳的把所有桌椅沙發都踏了個遍。直到不知是誰一下把桌面上的水杯碰到了地上,此時鐘蕾已是連累帶笑折騰個氣喘吁吁,“我不玩了,反正我就叫你小雪,應不應是你的事。”
她直接癱坐在沙發上面耍賴,小雪雖似並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地趴在了她腳下。
望著一屋子狼藉,還得拖地。待到屋子重新恢復如初,地板也水靈靈地發著光,夜已經深了。
鍾蕾把客廳安排給小雪,自己進了房間。沒心沒肺地瘋笑過後,還是不得不繼續考慮齊家琛的案子。
實際上任南生剛剛所說的‘不容樂觀’,還不是全部。他還不知道君度方面已經掌握了齊家琛業已簽字的相關合同和發貨單。關於這‘合同和發貨單’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雖然並沒有親眼見到、只是在齊盛堯與裘海濤的對話中聽得隻言片語,可是既然裘海濤這樣謹慎的人都把這兩樣東西作為重要物證拿出來做了總結,那必是沒有問題。
齊家琛想脫了干係,不是‘不容樂觀’,而是‘希望渺茫’了。
打火機‘呯’的一聲響,鍾蕾正待點燃手裡的香菸,這時只聽睡在客廳裡的小雪騰地就跳了起來。鍾蕾一驚,臥室的門已被它撞開了。
迅捷的身形和警惕的眼神,邊汪汪吠著邊就衝進了屋子裡。這狗還真是忠心!
一定是聽到靜夜裡突兀的火機響聲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鍾蕾心下一暖,卻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