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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了。

快上燈的時候了,熱鬧還能不歇歇?

馬市的熱鬧是漸漸歇了,另外有些地兒,另外有些行業卻是剛開始熱鬧。

那是那些小衚衕裡的有個小窄門兒,那些小窄門兒裡,進進出出的全是男人。

這當兒任先生也出來了,換了件衣裳,淡青色的府綢長衫,手裡還拿把摺扇,看上去益顯灑脫飄逸。

任先生可沒往小衚衕裡那些小窄門兒裡跑,那不是任先生去的地兒。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好風流,任先生算得上是位“名士”,這個名士即或偶而風流,落跡風塵,那也只有出自風塵,不染塵埃的俠女才能配得上他。

任先生進了一家茶館兒。茶館兒是個消閒去處,儘管品流極雜,什麼人都有,可算得是個正經地方。

這家茶館兒離馬市沒多遠,不過四五十丈距離,根本可以說就挨著馬市。

這家茶館兒不算髒,也不能說它乾淨,挨著馬市各色人物消閉聚會的地方,還能幹淨到那兒去,光那股子馬尿馬糞味兒就讓人掩鼻,再加上那滿地的西瓜,瓜子皮兒,瓜果核兒,偶而還可看見一兩口黃鼻涕也似的濃痰,夠瞧的。

任先生揀了一副靠牆的座頭兒,這種地方挨著裡頭倒顯得清靜點兒。

茶館裡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任先生之後又進來幾個人,緊跟在任先生身後進茶館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中等身材,略嫌胖了點兒,挺白淨,穿一身黑綢褲褂,袖口卷著,領口敞著,手裡提著個罩了布罩的鳥籠子,派頭兒十足。

他隔任先生兩副座頭坐下,鳥籠子剛往桌上一放,過來個年輕夥計,擦著汗,一哈腰,陪笑說道:“七爺,好些日子沒見您了,今兒個是什麼風……”

白淨漢子一抬手,道:“別什麼風了,我們弟兄們快喝西北風了。”

夥計一怔,旋即笑道:“七爺您開玩笑……”

“開玩笑?”白淨漢子道:“往日我嘻嘻哈哈的,今兒個可沒那心情,三太爺身邊兒的二爺跟三爺,在‘張家口’這塊地面上讓人整了,你說,今後我們弟兄能不喝西北風麼?”

夥計兩眼一睜,道:“七爺,您……您別開玩笑吧!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這‘張家口’這塊地面上……”

白淨漢子有意無意掃了任先生一眼,哼地一聲道:“不是猛龍不過江,世上不乏那膽大的,不乏那不開眼的,也不乏那嫌五穀雜糧難嚥,活得不耐煩的。”

夥計是機靈人兒,一點就透,瞟了任先生一眼,臉色為之一變,“哦”,“哦”兩聲道:

“七爺,您今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