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聽著，身旁的那沙突然哽咽起來，那水道：“哎呀媽呀，行了兄弟，我說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你還有啥好激動的……”

說著便低下頭向火中加著柴，我以為他不會在繼續說下去了，也不好追問，他又繼續道：“那國師開始擱各地挑選有術法天分的男童入宮，名為收徒，日後可入朝為官，為國家效力，為祖上爭光，引得很多父母都將孩子送了過去，還生怕自己家的孩子會選不上，一時間，國師能將自己的孩子帶走，成了眾多父母引以為傲的資本……

可他們卻不知，實際上被國師帶走的孩子，都是被練成了丹藥……”

我驚道：“這……這麼恐怖……”

那水點了點頭道：“是啊，直到那天，土匪再次下山掃蕩時，我們村中嚮往常一樣，讓姑娘們都穿上男裝，假扮成男子藏起來，以防萬一被土匪發現會被搶走，可土匪接連幾次下山都沒搶到姑娘，心中很是憤怒，便在村中大開殺戒，幾乎半個村子被屠，其中就包括我們的家人，就在這時，國師突然來到此地挑選男童，見此狀況，僅是隨意一揮手，便將那眾多土匪同時打出甚遠……

任那些土匪四處逃散，國師都全然不理，繼續在村中挑選著男童，村中的父母們當時很是高興，在他們眼裡，自己的孩子若是能被國師帶走，就預示著自己一家人的生活都將改變，自然都推薦著自家孩子……”

我深深嘆了口氣道：“我怎麼感覺這些父母更可怕，怎麼這麼輕易就讓人將自己的孩子帶走呢……那這孩子也願意跟著陌生人離開嗎？”

那水突然輕笑道：“都是些幾歲的孩子，當然不想離開父母了，可那些孩子太過單純，在父母的教育下一直認為，孝順就是順從父母之意，自己不可有任何意見，無論父母的話是對是錯，自己都要順從，卻不知這種愚孝有多可怕，在他們父母眼中孩子沒了可以再生，所以無論是名是利，都比孩子重要的多……”

我不敢置通道：“這裡不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嗎？這不是因為感情嗎？怎麼對待自己的孩子……就完全沒感情了啊？”

那水道：“有啊，可太少了，這世間感情本就難得，這個村子靠山太近，很少有人願意嫁到這裡，這裡的人又不願放棄這片土地，還經常有土匪下山掃蕩，所以人數並不多，在這本就為數不多的人中，又有多數人認為，自己生孩子就是受苦十月，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之後又給她吃穿，所以自己可以對孩子提出任何要求，這可不僅僅是要孩子成年後將自己的付出加倍奉還……

而是覺得無論幾倍奉還都不夠，因為生了孩子，因為養了孩子，所以這孩子就要一生為自己而活，而孩子長大後，又變成了這種父母，一直認為自己即使要了孩子的命，那也是應該的，因為自己生了她養了她，很偉大，很無私，可卻忘了自己原本就是為了養兒防老，既是有目的的。又怎能叫無私，怎能叫偉大呢，又有幾個人是為了孩子而生孩子的呢……”

我聽著他的話，竟一時語塞，躊躇道：“呃……其實還是有真的為了孩子付出的吧，我就很喜歡孩子呀，我從小就和父母分開了，雖然後來遇到了師父師孃，他們也對我很好很好，但我卻總覺得他們是別人的父母，不敢接受他們的好，生怕會搶走屬於他們孩子的幸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早點結婚，早點生個孩子，有個自己的家……

這樣即使沒有學醫術，我還可以趁著年輕，可以在小說閱讀網寫寫小說，時間自由，還能陪著他慢慢長大，能讓他有個經濟獨立，又很年輕，還很愛很愛他，讓他值得驕傲的媽媽，一直到看著他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為他們組成一個新的小家庭後，我就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蓋一個小木屋，和愛人過著二人世界，一直慢慢變老，想想都覺得好幸福……”

那水聽著我的話，怔怔的看著我，突然笑道：“我說，如果這村子的人能像你這麼想，也許就不會發生這老些破事了……”

我又問道：“那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

那水深深嘆了口氣，繼續道：“後來啊，也好在那國師選人有著自己的標準，在村中所剩的這些孩子中僅選走了四人，其中就有我與那沙，當時我們已經被土匪嚇傻了，一路上仍然驚魂未定的抽泣著，他又不耐煩的隨手一揮，當時還未來得及說出自己是女兒身，我們幾人便開不了口了，只能隨國師走著……

可我們卻並沒有被帶到皇宮，而是被帶進了一個山洞，那洞中陰冷無比，且有無數蝙蝠聚集，走到洞中最深處，便見那石床上躺著一個尖牙尖耳的男子，而另一側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