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到了瑞士去了託洛徹納茨之後,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才隨著安吉拉講述她和夫人之間的故事而慢慢淡去。
“Nat,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夫人?!”走在蘇黎世的街頭,安吉拉忽然這樣問道。
“有嗎?”娜塔莉有些訝異,轉過頭對著商店的半透明櫥窗看了看,“我不覺得我和老夫人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可是,我覺得你們倒是有些地方很相似呢。”女孩笑眯眯的說著,扳過她的雙肩,煞有介事的在她的鼻子眼睛間指來指去:“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很像呢,要是再過幾年,肯定有人會在你面前加上‘小’這個詞。”
“這麼說,你覺得我有了這個‘小’就會變得不一般嗎?”娜塔莉眉毛一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你,老夫人是老夫人,所以只是逗你開心而已。”安吉拉嬉笑著輕搖著娜塔莉的肩膀,她本來就只是想看看對方的情緒如何,顯然結果讓她很滿意。
“逗我開心?”娜塔莉眯起了眼睛,她可不是笨蛋,如果說剛才確實因為“小”不“小”的問題不悅,那麼當安吉拉說了最後那句話後,隨即明白了過來,嘴角略翹又要露出前幾天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但是安吉拉才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當即嬉笑著挽住她地胳膊。連推帶拉地將女孩拽進了街角轉彎處地小書店裡:“走吧。我們去書店看看。也許會找到不錯地東西呢。”
就知道轉換話題!娜塔莉在心裡輕輕哼了聲,半推半就地跟她一起走了進去,她忽然有些想要懊惱地敲敲腦袋,怎麼總覺得自己很遷就安吉拉呢?
書店雖不大,但是擺放得很整齊,而且很有規律,書籍不僅按型別放在一起,同時還劃分在了相應的語言區——這也算是瑞士的一大特點,官方語言有德語、法語和義大利語三種,而且沒有第一和第二之分!
有個關於瑞士的有趣說法是,瑞士是一群不想做法國人的法國人和一群不想做德國人的德國人再加一群不想做義大利人的義大利人搞起來的!可想而知,如果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在交流上要花多少功夫。
不過這並沒有給安吉拉和娜塔莉帶來多大困擾,兩個女孩的法語都說得不錯,即使是蘇黎世這種靠近德國的北部地區,平常人即使不會英語,說幾句法語還是可以的。
“這麼說,你很少看別的書了?那些理論書籍你也不看嗎?”
“那要看是哪種了,如果是關於導演的相關理論,也許我會看上一些,但不會看太多,有很多理論只有在實踐的時候,你才會明白它的真正涵義。”
“這個當然,不過我認為多瞭解些理論並沒有壞處,知道得越多,在實踐中才會越早明白哪些才是自己適用,有經驗參考總比自己摸索強!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看和表演有關的理論書籍,怎麼會想到看導演的?”
“得了吧,Nat,你倒是說說從你開始演戲——我是說在大人面前或者學校裡演出的時候,你看過多少理論書籍?更多的還是自己累積下來的,不是嗎?”
兩個女孩一邊在法語區翻著書架一邊低聲的聊著天,很快,法語區的書架走到了盡頭,再往前就是德語區了,兩人正要轉身返回離開,這書店小了點,沒什麼讓她們感興趣的。就在這時,安吉拉神使鬼差的向德語區那邊望了一眼。
數年之後,當女孩回想起來的時候,都覺得那是天意,雖然她知道即使沒有那一眼,在以後的日子裡她依然會花時間找到它,但比起像這樣偶然的遇見,不能不說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引導著她。
那是本厚度適中的32開簡裝書,印刷得不算精美,整個封面泛著舊照片式的黃色,雖然上面的德文字母很顯眼,但不懂德語的安吉拉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的眼睛卻落在了封面上的那個人物形象,佔了整個封面三分之一的是個中年人的頭部形象,禿頂,只有後腦勺還有些稀疏的頭髮,戴這圓形眼鏡,平靜的注視著前方。
這形象是如此的熟悉,立即將安吉拉的回憶給勾了起來,那個原本已經在這十幾年生活中變淡的模樣再次清晰起來,只是,沒那麼巧吧?
“安吉,怎麼了?”走在前面的娜塔莉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她。
女孩沒有回答,她快步走到德語區將書從架上取了下來,然後翻了翻,雖然還是看不懂德文,但是前面關於作者的黑白照片卻讓她腦海中的那個形象越發的清晰,安吉拉立即往出口走去,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很簡單。
“你好,先生,請問這本書的名字叫什麼?”女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