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以後,珍珠看到城裡雖然也熱鬧,可熱鬧中總能感覺透著那麼一絲絲的緊張,城裡的主要街道都有士兵把守,雖然對過往的行人不怎麼管,可要是有個什麼事兒,那是一堵一個準兒。
珍珠的車停了下來,車簾挑起來,晨生請珍珠下車。珍珠從車窗裡往外看了看,見一旁的高牆大院兒,青磚灰瓦,街道寬敞安靜,兩旁生出許多衚衕里弄來,就對外面的晨生道:“晨生,這是那裡?”
“娘子,到了威武鏢局了,下車吧!”晨生口氣愉悅的道。可外面的錢進聽了晨生的話就面色忐忑的看了一眼馬車,想了想走到車旁道:“娘子下車吧,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不用了,錢總鏢頭,還是有什麼話回家說比較好!”珍珠並沒有下車,而是在車上淡淡的道。
“既然都到了,娘子過門不入就是看不起我錢進了,還請娘子進去喝杯清茶,歇歇腳兒!”錢進道。
周圍的幾個人,包括孫文幾個都不明所以的看著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的兩個人,總感到兩人的對話之間有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對峙,這是為什麼,到底怎麼了,這兩個人是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矛盾的,如果是因為他們路上的表現,而沒得到鏢銀,只跟他們生氣就是了,也不會跟王家娘子較勁兒,何況他們已經跟師傅說了這王家娘子的厲害,師傅應該不會那麼不識時務的去撫老虎鬍子吧。
“錢當家的,不是我不想進去歇歇腳兒,相反我很想,我怕我進了威武鏢局歇腳兒,坐下就不想起來了,你也知道我過江的時候暈船,我想趕緊家去,好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家的炕頭兒上歇著。”珍珠道。
珍珠的話不光孫文和黃三聽不明白,就是王家莊的人也不明白,家?他們的家在京郊的王家莊,他們遠道逃難而來,那來的家呀?這是娘子糊塗了,還是他們的聽力出現幻覺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看向馬車,和馬車旁的錢進,馬車裡悄無聲息,馬車旁邊的錢進神色尷尬不安,最後錢進上前一步,對著馬車低頭拱手道:“娘子,實在不好意思,還請娘子進了鏢局聽我細細道來。”
“不必了,珍珠歸心似箭,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了,還請錢當家的不要笑話。”珍珠在車上客氣的道。
再看錢進就跟吃了黃連一樣,一臉的苦相,最後道:“也罷,醜媳婦難免要見公婆,走,去十八里弄!”所有人都看著錢進,這是要幹什麼呀,到了鏢局一個請喝茶,一個不下車,現在又要去十八里弄了,這十八里弄是那裡?孫文和黃三是才到的,不知道十八里弄是那裡,可是鏢局裡的人,除了孫文和黃三所有人都知道十八里弄是那裡。馬車動了,帶著垂頭喪氣的錢進,和稀裡糊塗的眾人又走了。
這次行走的路線和原來完全相反,往西走去。
馬車穿大街過小巷,來到一個衚衕,說是衚衕,這條衚衕都比的上一條大街了,並行三輛馬車沒有問題,這條衚衕很長,道南只有一家,道北有三四家的樣子,街道上到處都是嬉戲打鬧的孩子,看到錢進過來了,都行禮問好,有的叫師爺,有的叫師伯師叔。錢進摸摸鼻子,無奈的答應著。
來到道南這家門口兒,錢進下馬來到車前,道:“娘子,到了,就是這裡!”
珍珠從車上慢慢的下來,站在門口四下看了看,周圍的孩子也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戴面紗的女人。
珍珠抬步上臺階,帶著眾人往裡走,錢進在後面站著沒動,看著珍珠就要轉過福字照壁了,幾步衝到珍珠前面,截住她道:“娘子實在抱歉,這裡......這裡......”
“好了,錢當家的不用解釋了,等進了屋再聽錢當家解釋。”珍珠揮手打斷了錢進的話,看也沒看他一眼,繞過錢進繼續往裡走。錢進看著珍珠的背影,一跺腳,連忙跟上。
裡面的人看到錢進來了,全都出來打招呼,一個精明幹練的媳婦手裡端著漿洗的衣服,迎著這一行人走過來,一眼就看到後面面色難看的錢進了,笑著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快屋裡坐,萍丫頭,快出來給師爺倒茶。”這媳婦說著就往裡走,人群裡的孫文呆呆的看著那個媳婦,那個媳婦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呢,就下意識的回頭,然後哎呦一聲,跑到孫文跟前道:“當家的,哎呀,真是當家的,我這是不是做夢呢呀,當家的你回來了,你怎麼回來的,你快去屋裡歇著,我一會兒給你做飯,回來怎麼也不過來說一聲,讓我也好有個準備。這不是黃師弟嗎,你也回來了,弟妹我們都住在這裡,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