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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

這點藍元笙倒是知道,當日錦衣局的人前來把家給抄了人帶到天牢的時候,藍元寧與那些人起了衝突,問他們是什麼人,憑什麼在永安侯府橫衝直撞,知不知道她爹是誰?

結果被直接打的臉腫了,貝齒都掉了兩顆,怒斥道:“你爹是誰,你爹是賣國賊!”

永安侯府之前從未接到訊息,被一下子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夜之間從天之驕女變成了階下囚,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樹倒猢猻散,吃的豬狗不如,喝的臭水餿湯,囚牢燻得人直欲昏過去,然而這一切煎熬之後,卻發現等待他們的是死亡,沒有一點改變的可能性。

“叛國……一定是有人誣陷!”藍元寧忽然在旁邊激動喊道,“陛下定是遭奸人蒙了聖聽,父親怎麼可能叛國,這麼些年戍守邊疆,夜以繼日,對太殷江山忠心耿耿,陛下怎麼能如此……”

☆、第68章 雁丘詞

“住嘴!”藍元笙忽然明白過來,無論父親究竟有沒有叛國,既然皇帝要他死,要永安侯府從此消失在世界上,那麼這個罪名,還有現在在這裡跪著且流血的人,便是不可能再有活路了。

“痛痛快快說吧,說完了,死的就甘心了。”童簡鸞溫和道,“看我多好,還來送你們一程。”

殺人不過頭點地,很快便輪到最重要的一波,永安侯府的主人們了。

“我是無辜的啊——”看到大刀在日光對映下高高揚起的影子,藍元笙尖銳喊出來,涕泗橫流,醜態畢露。

童簡鸞退後兩步,酒壺仍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芸芸眾生枉死者甚多,誰不無辜?”童簡鸞緩緩道,目光從藍元寧移到藍元笙,“被她害死的葉琪不無辜?當日菸嘴壺你設計害我,我不無辜?”

視線移向韓彤,嘴角勾起,因白…粉擦拭過多而顯得斑駁坑坑窪窪的臉醜的令人髮指,卻叫人不由得背後發冷,“還是二十年前你攛掇人誣陷童家,害死童家滿門且讓童夫人早產生下死嬰不無辜?!”

他語末聲音尖銳,劃破舊事湖面掀起驚濤巨浪,駭的韓彤前有斥責咄咄逼人,後有斷頭刀追魂奪命,整個人都陷入極大惶恐,哆哆嗦嗦開口:“不……不是我……”

斷頭的刀落下,將她最後驚懼的醜態永遠留在那張再也不會變的臉上,童簡鸞袍子的衣角沾染了血,直接撕裂,揚手扔到地上,“你的身份讓你享盡了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也必然要知道為之擔負著相應的隕落風險,只想著好處,不想要壞處——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最後的人頭落下,鮮豔的血濺起,在陽光下空氣中滾落了一圈灰塵,又終究歸於塵土。

藍長鈺的頭也沒有比別人難砍些,和所有人一樣,一刀下去,頭顱骨碌碌的就滾遠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策馬揚鞭大將軍,原來和別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童簡鸞走到容玖面前,揹著陽光看那人眯起眼睛。

容玖一手支下巴,另一隻手無聊的敲擊桌面,“滿意了?這下心情會好吧。”

“我有什麼好不滿的。”童簡鸞拿容玖的袖子擦乾淨自己的臉,一邊擦一邊道,“別人放了一個屁,我聞了一口,拼命吐出來,就可以假裝我沒有聞到那個屁了嗎?”

對於他這樣的說法,容玖不置一詞,只是抬眼反問他:“他們對你不好,除掉他們,你不開心?”

“死去的人永遠回不來,他們死也難贖罪孽,我有什麼可高興的?”童簡鸞看向容玖,“不過如果你高興的話,我大概也會勉為其難的高興一下。”

容玖垂眸,似乎不堪日光的紛擾,他聲音很輕,“我雖未親手殺人,算計而死者卻不知凡幾,記在頭上的血債都可以繞出一個護城河,又有什麼好高興的?”

“那你就是不高興咯。”童簡鸞上身向前俯,那張被白…粉塗得慘白的臉直接橫在容玖前面,瞳孔墨黑幽深不見底,一眼望去,甚是駭人。

容玖伸手在他臉上擦了一下,食指上沾了他臉上的那玩意兒,放在嘴邊舔了舔,似是貓兒吃完東西回味一樣,評價道:“甜的。”

他說完站起來,“我沒什麼高興的,也沒什麼不高興的,橫豎這是該做的,高興不高興都是要做的。”

這時候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是來監斬的,監斬之後他就可以回宮了。

不過這時候他回宮不回宮都不影響什麼大局,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以和童簡鸞在這裡插科打諢一會兒也不會造成影響。

他只想趁著午後的時間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