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的可能性,可謂是一箭雙鵰呀!”
原來她誇讚劉士儀,是因為這麼個原因。自家妹子有沒有一箭雙鵰,劉士衡並不在意,他只是看著香椿衚衕那兩進的,空了許多房間的大宅子 ,若有所思:“所以說,我家娘子還是賢惠大度的,留了這許多空屋給以後的妾室住?”
話音尚未落下,身上就捱了蘇靜姍一下,抬頭時,便見她雙手叉腰作母夜叉狀:“劉士衡,你別以為我大了肚子,就打不了你了!”
劉士衡看著她那圓滾滾的肚子,連玩鬧的心都不敢有,連忙低頭服小,好生賠罪:“娘子大人息怒,我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呀!”
“甚麼?你還敢起納妾的心?!”蘇靜姍一聽,本是摻雜了半分玩笑的心情,馬上全化作了憤怒,恨不能提了棍子,狠狠揍他一頓。
劉士衡自知失言,忙不迭送地發誓賭咒,但無奈蘇靜姍更相信他的無心之言,認為那才是他心底的真實想法,不管不顧地將他關在了門外,稱 ,既然你想納妾,那就趁著她懷孕,納去罷。
劉士衡站在門外,苦勸蘇靜姍莫要生氣,免得惹惱了腹中的孩子。但無奈蘇靜姍怎麼也不回應,他只得摸了摸鼻子,打算在門外打個地鋪,以 表自己對蘇靜姍的一片忠貞之情。
他才剛把地鋪打好,正要躺上去,就見計氏遠遠地朝這邊來,同時,錦葵來報:“計大娘來了。”
劉士衡想了想,乾脆還是躺著,沒有起身相迎,只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來。
計氏到後一見,自是吃了一驚,忙問緣由。因擔心聲音傳到屋裡去,劉士衡並不敢撒謊,亦不敢添油加醋,只將剛才的情景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然後哀求計氏道:“娘,我那真是無心之言,我對姍姐——”
沒等他說完,計氏就把手一揮,道:“我知道了,不必說了。”
劉士衡見計氏面色不虞,心頭打顫,暗自緊張道,難不成丈母孃也認為真有納妾之心,要幫著蘇靜姍教訓於他?雖說他有副好身架,不怕疼, 但若就這樣被打,未免也太冤枉了罷?
正想著,卻見計氏根本沒有半分責怪他的意思,而是徑直去了房門前,舉手拍門,朝裡道:“姍姐,我不要你開門,你只給我聽著。”說完, 後面的話就有些嚴厲了:“你曉不曉得,你作甚麼能對姑爺非打即罵?還不是仗著他寵愛於你!而今他已是事事都遂你的意,通房沒有,妾室 更沒影,你卻還揪著些言辭上的錯兒作甚麼?娘是過來人,奉勸你一句,再好的情意,也經不起總折騰,不然就淡了。”
門猛地被拉開,蘇靜姍紅著眼圈出現在她面前,頗為委屈地道:“娘,我才是你閨女,你胳膊肘卻怎麼朝外拐?”說完又道:“誰叫他一時不 慎吐露了真言,我若是任之聽之,他豈不是真要把妾朝家裡引?”
“怕甚麼!”計氏的底氣十分地足,聲音洪亮之極,“若是他敢亂來,你就帶了孩子走人!難不成離了他,還過不了了不成?”
蘇靜姍看著計氏這意氣風發的樣子,突然有些自卑,自己竟還沒有計氏有自信,成日裡擔心相公出軌,真真是慚愧。
而劉士衡卻是傻了眼,還以為丈母孃只是教女呢,卻沒想到她比蘇靜姍更狠,先是不管束他,一旦等他釀成了錯,就休夫外帶拐走孩子!這樣 看來,還是蘇靜姍而今的做法更合他意,吃醋,是因為心裡有他;管他,是為了防止他犯錯;就算再生氣,也只是把自己關進房裡,並未生出 休夫的心來,即使她手裡有一封休書在……
劉士衡越想越覺得蘇靜姍可敬可愛,便繞過計氏,去攬蘇靜姍已瞧不出形狀的腰,對計氏道:“娘,姍姐知道錯了,您就別說她了。”
怎麼反護起蘇靜姍來了?計氏愣是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道:“怪不得人家都說,夫妻吵架最是勸解不得,勸得好,他們和好了反 怪你多事;勸得不好,更要怪你說話不中聽,害得他們矛盾更深。”
劉士衡連忙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姍姐她懷著身孕……”
“若不懷著身孕,你就不護著我了?”蘇靜姍在一旁涼涼地道。
劉士衡連忙低頭認錯,外加發誓賭咒,不管她有沒有大肚子,他都會一輩子護著她。
計氏在一旁聽著肉麻,連忙走了。
蘇靜姍仔細琢磨計氏剛才的話,覺得還是很有道理,遂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都是你,要我扮甚麼傻大姐,結果真個兒變傻了,凡事只會耍 橫,動粗。我實該同十三妹好好學學的,要管束相公與無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