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臉上神色一變,不再是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而是換了一副憤怒異常的表情,“你將我的試驗品都放走了?”
試驗品?顧竹寒敏感抓住了這個關鍵詞,這個寨主將那些被她抓回來的人都當作是養蠱的試驗品了?先不論這個女子養這麼多蠱是為了什麼,就當說是她這種行徑就令她覺得這個女子的身份不簡單。
“不過,你放走了他們也沒有用,”寨主像是想到了什麼那般,忽而一笑,“他們身上可是都餵養了我的蠱,就連你們幾人體內都中了我的蠱毒,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簡直是天荒夜談!”
“抱歉,我沒有那麼傻叉中了你的計。”顧竹寒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黑色的丹丸出來,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梵淵淡淡看她一眼,眼底流過一絲激賞,隨即他也伸出自己的手掌,也露出手心中的紅色藥丸,對寨主說道:“姑娘,莫要以為我們大蔚子民都那麼老實。”
寨主心中一窒,想不到這個白衣公子和他的僕從居然如此狡詐和聰明,正思索著要怎樣做的時候,卻不料屋外有一侍女衝進門來,慌里慌張地稟報道:“寨主,整個北陡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圍攻,我們已經被人包圍了!您趕緊離開!”
然而她一看這裡的情形,本想繼續勸說,卻被顧竹寒用桌子上的一個茶盞扔中腦袋,立即昏死了過去。
“寨主,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顧竹寒依然是笑吟吟的模樣。
“你……你是誰?”寨主此時才真正知道顧竹寒的厲害,這個從開始到現在都是神色如常甚至帶了七分溫和笑意的少年才是這整件事情的主宰,不用問就知道是這個青衣少年給自己下玥,今晚這件事情就是他一手主導的。
“我是大蔚朝廷奉命來剿匪的朝廷命官。”顧竹寒簡短道出一句。
“哈哈,我是摩梭國女皇的胞妹,你覺得你能夠把我送至監獄嗎?”寨主一聽顧竹寒的話語,馬上不怕了,本來她還想多玩一陣子,卻不料被這個少年不動聲息地尋上門來,掃了興不說,還找不到她姐姐的意中人。
“你是摩梭國的公主?”她說此話的時候特意往梵淵的方向看了看,梵淵接觸到她詢問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看來又一個被矇在鼓裡的,顧竹寒一頭黑線,梵淵分明是早已知道這個異族女子是誰,還站在這裡十分好顏色地和對方周旋,真不愧為慈悲為懷的聖僧。
“所以,我勸你這個小小官員還是將我放了,免得兩國交戰。”摩梭公主壓根不怕顧竹寒的威脅,此時雙方的身份都揭穿了,正好開啟天窗說亮話。
“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顧竹寒搖了搖頭,“我是奉命而來必定要把你抓回去,至於陛下怎樣處置是他的事情,還有,我奉勸公主一句,還是儘早將你的解藥交出,免得兩國損了和氣,到時候交惡那就不好了。”
“你這是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沒門!”摩梭公主嗤笑一聲,忽而動作,從懷中撒出了一把紅色的藥粉出來,顧竹寒見狀立即往後退去,而身側梵淵的反應亦是十分靈敏,他拉著還呆在原地的梅開,隨即大袖一揮旋身往後避開,白色如蓮花般的身影在空中展開,柔和跳躍在衣裳上的微光驚豔了眾人的眼睛,顧竹寒顧不得看梵淵如行雲流水般熟悉的身法,摩梭公主早已靠著這一手偷襲跳躍出窗外,顧竹寒緊追而上,卻不料摩梭公主一出屋外便碰到了堪堪趕到這裡的銀闇。
銀闇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那個冒失碰到自己胸口的女子,他皺了皺眉,只覺得被人碰觸的噁心之感又湧了上來,但是他不想碰她,此時又看見顧竹寒追出,顧竹寒見是他,臉上歡喜神色一閃而過,“銀闇,你終於來了!莫要她給逃了,抓住她我們今晚就算完事了!”
銀闇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還是伸手點了摩梭公主的穴道。摩梭公主傻眼了,明明已經從屋中逃脫出來,卻不料眼前影子一閃,還不等她說話便被人制住了全身穴道?自己也太遜了吧?
她不由得抬頭往上望去,看住制服自己的人是誰,她不看還好,一看便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怎麼這人的目光能夠這麼冷?冷到讓人如墜寒窖不敢動彈?他戴著一副花紋繁複的銀色面具,身穿一身海青色如浩瀚大海中吹來的一股冷冽的微風,雖然輕,卻悄然潛入自己的心中,即使感受到冷,仍舊義無反顧地能使自己墜入。他身上似乎被一種若有若無的哀傷之感纏繞,他整個人的動作其實都是機械的,並無太大的感情,她從他闃黑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死海般的寂靜,她想起她家鄉之中怒江的翻湧,那是多麼有生命力的一條河流,然而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