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之聲是有多麼的纏綿曖昧。
“梵淵,你究竟怎麼了?”顧竹寒也顧不得驚慌,她只覺得他臉色愈發地潮紅,就連呼吸也急促起來,在這窄小的車廂裡尤為明顯。
“我好像中藥了……”他並沒有想著隱瞞,卻忍不住媚眼如絲地看著她,眼中隱隱帶有壓抑的渴望。
“什麼藥?”顧竹寒心下一驚,立即抬頭看他,“不是讓你提前服了解藥嗎?怎麼?”
“不是賴冬尋下的藥。”梵淵淡淡搖頭,仍舊在竭力剋制住。
“那是……”顧竹寒仔細一思索,眸底忽而閃過一絲利光,“莫非賴秋桐在酒中另外下了藥?”
“是。”梵淵並不否認,直接肯定道。
“該不會是……媚藥吧?”顧竹寒遲疑將心中的猜想說出。
“可能比媚藥更厲害。”梵淵壓抑住體內的躁動,聲音沙啞道。
“那你怎麼樣?用不用我回去找解藥給你?”顧竹寒慌了手腳,想起他身上中了雙生蠱,現在又中了這種下作霸道的藥,立即想要叫停馬車,自己飛奔回去找解藥給他。
那也是,賴秋桐既然一心想要梵淵臣服在她腳下,不使一點手段那怎麼能行?她原本以為她動了雙生蠱那就算了,想不到她還害怕不夠保險,直接在酒裡下了藥。
此刻看著梵淵難受的樣子,她心中並不好受,之前與他存在的芥蒂再也無法橫亙在心中,只一心一意關心他的安危,而她更擔心的是這媚…藥過於厲害,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危害,是以立即想也不想就想回宮找出解藥。
但是梵淵卻一把制住了她,黑暗之中,他扶住她的腰,眸子亮如星辰,呼吸微有急促,“你不用去。”
“為什麼?”顧竹寒傻乎乎地問。
“因為已經來不及了。”他重重撥出一口氣,雙眼緊緊盯著顧竹寒,眼中有著掙扎之色,顧竹寒此刻也緊緊地扶住他愈發滾燙的身體,張唇想要說一些什麼,但是又無法將那些話給說出口。
“竹子,接下來的話你要好好聽住。”梵淵最後強行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著馬車上豆大的燈芯,低啞說道。
寒夜漆黑,冷風颳面,天空不知於何時飄起了細雪,馬車車簾被寒風颳開,雪絮簌簌撲入,鋪了兩人滿肩。
顧竹寒整個人幾乎被梵淵完全摟住,他的大掌熾熱,放在她的腰間,那般力度彷彿想要把她揉進他的懷裡,融為他的骨血。
他的慾望如此強烈,以至於顧竹寒根本無法忽視他身體上一分一寸的變化。
“車伕,調轉馬頭,往西山方向走。”彷彿經過了劇烈的掙扎,他突然放開顧竹寒,也來不及對她說一些,先是掀開車簾,對外面趕車的車伕囑咐道。
“大人,你們不去客棧嗎?”其實外面趕車的車伕並非真的是賴冬尋安排的人,而是顧竹寒暗中安排在摩梭皇宮裡的鼎磯閣暗衛,賴冬尋的用意理所當然是知道的,而且一向都覺得梵淵和他們的小主人極之般配,現在有了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道他就不想著把握?
“不去,去西山那處的冰湖。”梵淵一口拒絕,再次說明他要去的目的地,卻是被身後的女子出聲打斷,“銀十,別聽他說,我們去客棧。”
顧竹寒側頭看梵淵一眼,說出來的話毋容置疑。
“銀十,去冰湖。”梵淵皺了皺眉,推翻了顧竹寒的命令。
“梵淵,以你這樣的身體去什麼冰湖?”顧竹寒徹底被他激怒,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梵淵卻不理會她,再次叮囑銀十,“銀十,記住我們去的地方是冰湖。”
語氣同樣毋庸置疑,卻是比顧竹寒的更有威懾和壓迫力。畢竟是年齡和閱歷的差別啊。
“是。大人。”銀十嘴上恭敬應著,心中卻是想著別的事情,他是鼎磯閣裡的人,也早就得知這位大人對他們小主人用情至深,甚至不惜以命換命。他明明認為他和世間所有的男子都差不多,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具有佔有慾的,現在擺著這樣大好的機會,明明可以將小主人佔為己有,向另外那幾位不好惹的主兒宣告他的所有權,而且更難得的是小主人也沒有明確反對,為什麼他卻要拒絕?
同樣身為男兒的他,真的是有點兒想不通了。
只是,想不通歸想不通,命令還是要執行的,到了最後銀十還是聽從梵淵的吩咐,將馬頭調轉,直奔西山的冰湖。
馬車之中,寒風徹骨,氣壓低沉,兩人僵持著,誰也沒有作聲。
梵淵被賴秋桐的藥逼得早已有點兒神志不清,卻是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