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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其實銀闇也沒有接觸到別的冰糖葫蘆,只是那一咬的清脆還是讓顧竹寒覺得甚不自在,她一路為難地盯著那支冰糖葫蘆,一路跟在李邃身側,苦惱得都快要嘆出氣來了。

最後還是李邃看不過眼,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物事,塞進嘴裡“蹦噶蹦噶”地吃了一顆,“看見你這副模樣我才真正相信你是個十六歲的少女。”

顧竹寒看著他沐浴在陽光下因為咀嚼而鼓起半邊的臉,一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李邃在她面前已經不用“孤”來自稱。

三人繼續往前行走,逛著逛著就逛到子不器的第二分店,素白店,依然是人來人往在店內快要擠破頭的熱鬧氣象,顧竹寒看見這麼擁擠的局面就頭痛,有時候偶像效應還真是超乎你的想象。想不到梵淵只是光臨過一次子不器就使現場氣氛如此火爆,據聞,這種場面已經持續了半月有餘,由梵淵來過之後再到現在,****如此,車水馬龍。

她在紀府聽繆可言說,因為有許多人都知道梵淵曾經在內堂和摩梭公主會過面,所以都想在買東西的時候順帶進內堂坐一坐,沾一沾聖僧的聖光。

讓他們都進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由繆可言衍生出的一系列兜攬生意的招數卻蓬勃發展起來。比如說當初梵淵留下了一壺喝剩的茶來,繆可言就命人將那個壺用玻璃罩起來,放在櫃檯的神龕上供著,那意思分明是說“吶,這是聖僧用過的子不器的器皿,如果你們用同款的話,很可能會沾光喲”,所以梵淵當天用過的同款式的壺,已經成為了素白店的鎮店之寶。

顧竹寒一眼就看到了店裡神龕上供著的那個壺,忽而之間覺得十分好笑,這算什麼呢?古人追偶像的心理原來已經是這麼狂熱,大概梵淵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只會一笑置之吧?甚至他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用過這個壺。

“子不器是你和繆可言一起合作開的店鋪吧?”李邃湊近到她耳邊問道。

顧竹寒側頭警惕地看他一眼,並不回答,只是眼底的懷疑與戒備甚深。

“你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這讓我想起受驚的兔子,”李邃一副受不住的盪漾表情,“我最喜歡我身下的女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登徒子!”顧竹寒剎那變得憤怒,扭頭,不再看他。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不用掩飾了啦。”李邃擺擺手,繼續撩…撥她。

“人盡皆知是指哪些人?”顧竹寒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料從頭至尾好像都是自己一人在演獨角戲。

“我、凌徹、梵淵,”李邃想了想道:“既然連我這個南唐國主都知道的話,那麼你們英明的陛下應該也知道了。”

顧竹寒:“……”

就連順景帝都知道的話,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她可不認為順景帝會有空去查一間小店。

李邃見她不相信的樣子,又幽幽說了一句,“你不要忘記梵淵曾經來過子不器,和他同行的是不是還有個穿得怪里怪氣的摩梭公主?你想想,是誰讓你安排那次的會面的,以你們陛下的多疑,你覺得他不會查一查梵淵與摩梭公主會面的地方麼?”

顧竹寒心裡“咯噔”一聲,知道李邃說得在理,虧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原來自己的舉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大蔚皇朝裡有明確的規定官商不得勾結,顧竹寒想到這一層突然覺得後怕。可是她轉念一想,順景帝沒有找自己麻煩的原因很可能是她並沒有投錢到子不器,就只是幫子不器畫點小畫,就連來子不器都是極少次數的。這在外人看來就相當於擔任了一個技術顧問,還是義務的那種,而繆可言又是自長醉書院便和自己相知相識的,作為朋友,幫一幫繆可言亦是合乎常理的事情。

她只是覺得梵淵好像太過縱容她了。她自是不會相信僅僅是這些原因就能打消順景帝對自己的疑慮,一個孤兒隻身上京既得考武部院監葉空尋親自推薦,又得徹王凌徹“賞識”,再加上凌筠的推波助瀾,她想不引起順景帝注意都不行。更糟糕的是,她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還要將梵淵往子不器上推,這更是坐實了她這個孤兒其心可誅,直接是一個不確定因素。

可她至今相安無事,還屢屢被順景帝委以重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順景帝覺得她構不成威脅,甚至覺得她是一個相當好的助力。她可不認為凌徹會這麼好心幫她平步青雲,而葉空尋又是不喜歡理會這些雜事的,至於凌筠的話,她覺得這個公主不要在她母后面前提及她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賜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馬再暴斃一次。

是以這麼一排除下來,再加上梵淵的地位是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