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顧立夏感覺自己彷彿是一艘船，飄飄蕩蕩地落不到根。

大雪一直沒有停，司傲霆摟著顧立夏，兩個人坐在後車座，每隔一會兒，就問一次她這個問題。

不管他怎麼問，顧立夏都沒有回覆。

司傲霆就懲罰一般吻她，一直將她肺裡最後一絲空氣耗盡，他又再次重複這個問題。

固執地，如同一個孩子。

終於，顧立夏受不住司傲霆一直用這樣的方式折磨自己，鬆了口，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到她終於點頭的那刻，司傲霆孩子氣地笑了。

他摟著顧立夏的頭，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磁沉地呢喃：“老婆，謝謝你！我知道我該死，沒有保護好小北，沒有保護好盛夏，讓你那麼傷心難過。不過，你放心，我發誓，今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對你更好，讓你不會後悔和我在一起。”

一滴帶著溫熱的眼淚，重重砸在顧立夏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明明那顆眼淚不過是溫熱，卻因為是司傲霆的淚，變得異常灼熱。

從手背，一路灼傷到顧立夏的心尖尖上去。

雪小一點的時候，司傲霆開車，帶著她一起回家。

到家後，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司傲霆見顧立夏很累的樣子，摟著她一起早早地睡了。

這場雪，一直持續到晚上才停。

司傲霆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潔白。

厚厚的雪反射出來的光，印照在白色的窗簾上，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得帶點夢幻的色彩。

這半個月來，他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然而，他的心，卻沉了下去。

因為，他的懷裡，是空的。

司傲霆緊張地從床上坐起來，開啟燈，環顧了一圈主臥四周。

中央空調的溫度剛剛好，房間整整齊齊，和從前一模一樣。

他急忙下床，黑沉著一張臉，大步走了出去。

她沒在小北房間。

書房沒有。

客廳也沒有……

司傲霆倉皇地站在客廳中央，多希望顧立夏突然從別墅某個角落鑽出來，調皮地給他一個驚喜。

但，他潛意識知道，這永遠都不可能。

她走了。

像是為了印證他心裡的那股感覺，管家從一旁走過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少爺，您醒了。這是少夫人讓我轉交給你的檔案。”

司傲霆看著那份檔案，久久不敢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