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頭裡就會變出一把死神鐮刀,將周圍一切活物當作他憤怒的祭奠。
小兔崽子!
欠抽的女人!
低咒著,項野陰沉著臉走去吧檯,給自己滿上一shot杯純藍特基拉烈酒。
硬朗的下巴一揚,沒有任何稀釋和調味,一口氣含在嘴裡。
舌尖兒火辣,發麻。
酒勁兒直衝腦門兒。
味蕾逐漸失去知覺時,緩緩嚥下,整個喉管像在燃燒。
腥紅的銳眸半眯著,只有這種極其變態,瀕臨忍受極限的飲酒方式,才能暫時緩解項野胸腔內無法抑制的怒意。
……
施樂哪知道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第二天晚上一下班,還心情愉悅地去市場買了蘋果,乘車去看外婆。
從記事開始,施樂就不知道爹是誰,娘在哪,是外婆一個人辛苦把她拉扯大。
30多平米的小麵館是家裡唯一的營生。
可惜這幾年,周圍座座高樓拔地而起,間間大酒樓高調開張,外婆的‘有間麵館’就變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施樂曾勸過外婆,不如結業休養在家,以她的薪水多養活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外婆說,‘有間麵館’有許多她和外公的回憶,捨不得放手,沒辦法,施樂只好假借她腦子靈的理由主動承擔起麵館的會計工作,暗地裡將財政赤字用自己的薪水補上。
起初還能支撐得住,可自從她降了職,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想到這,人已經走進了店裡,傍晚吃飯的點兒,只有一桌客人。
在靠門的桌邊坐下,施樂清脆如鈴的聲音響起。
“老闆娘,來碗三鮮面。”
“呀,是樂樂回來了!”
笑眯眯地望著迎面而來的健康老太太,施樂心裡暖融融的。
在對面坐下,老太太像欣賞大寶貝一樣盯著她,“是不是又去這個比亞,那個利亞採訪去了,瞧你都瘦了!”
外婆不知道她被降職。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施樂把蘋果遞了過去為自己解圍。
哪知道……
老太太的話成功吸引了隔壁桌吃麵大叔的目光。
這下完了,話匣子一開,就沒完沒了。
指了指施樂,老太太自豪地說:“我外孫女兒,戰地記者,可不是一般人能當上的。”
大叔放下筷子,一臉驚異,“厲害啊,在哪兒工作?”
施樂窘迫得一時語塞。
猶豫不決間——
“《世界聚焦》週刊,你不會沒聽過吧!”
噗——
一口熱湯差點噴了。
外婆這快嘴!
“咋沒聽說過,太巧了,我家閨女剛畢業也進那實習去了。”驚異的臉變得興奮,大叔端詳著施樂,“大記者你叫啥名?回頭我跟我家閨女說,讓她好好跟你學習學習。”
一張粉臉兒紅得都快噴火了,施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23年來坦蕩做人,還是第一次有無地自容的感覺。
嘆!
人吶,真得活得實在點兒。
謊言只要有一個地方圓不上,很可能到頭來是女媧都填補不了的大洞。
“我家閨女叫裴瑩。”
“我外孫女兒叫施樂,不用客氣,有啥不懂的到時候讓你家閨女儘管問好了。”
悶著頭,吸著麵條,倍兒香的三鮮面讓施樂吃得索然無味。
待會兒大叔一激動把他閨女裴瑩給拉來了咋辦?
要知道她只不過是個打雜兒的,連他閨女都不如,這臉不得丟到太平洋去?
於是乎,施樂找藉口溜了。
還好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不然真不知道還能欺騙多久。
……
在附近公園溜達了一會,心情好了些才去公車站等公車回家。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因為已鎖定你……”
雷!
換了舊手機,鈴聲還是兩年前設定的灣灣島爆紅神曲兒。
候車眾人,紛紛怪異側目。
施樂著急忙慌地接起來,電話裡傳來的尖叫差點沒把手機嚇掉了。
“樂啊,啊啊啊,你猜我看到啥了!”
那頭是死黨李小瑤,年芳24,在一家小服裝廠裡做實習服裝設計師,一個禮拜前跟著長裡去津門參加時裝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