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酒!”白長歸忽然又從包裡拿出一份材料,唐業雄怕極了那哆啦a夢口袋似的公文包,氣呼呼問道:“又是什麼東西?”那是一份合同,白長歸遞給唐業雄,似是最後讓步般,“這是我白家對外貿易的一個重頭專案,如果你願意,白家願意與你分羹。暗路不好走,你既然已經改走正道,找一個正正經經的良師兼益友,才是真正捷徑。”唐業雄一時糊塗,轉瞬卻想明白,白長歸把商場上的威逼利誘玩得爐火純青,這樣的年輕人卻只願蟄伏做一名普通商人,周身氣焰全藏。唐業雄有些看不懂他了。唐業雄不明白的是,所謂的律師、醫生、商人……在白長歸眼裡統統不過人生符號,他不願意做到極致,一是秉持中庸之道,二是想為一個人留有餘地。一個為了他願意變好的人。他其實不大相信薛靜柔能變成怎樣的好姑娘回來,他想的是,等好姑娘回來,莫要讓她壓力山大,平平順順門當戶對,那才是良緣。白長歸這樣的人,旁人總是罵不成打不得逼不過耗不住,喜歡他的人愛若珍寶,討厭他的人棄如敝履,但他永遠不在乎,因為他此生只等一個人。唐業雄心裡有桿秤,白長歸不斷往秤上加碼,商人本貪,窮兇極惡的商人更貪。薛靜柔被兩位保鏢用擔架抬下樓時,兩隻眼瞪如銅鈴,她喜憂參半,喜的是白長歸來救她,憂的也是白長歸來救她。擔架抬過客廳時,長身玉立的白長歸輕輕說了聲,“抬到外頭我車上。”兩位保鏢及薛靜柔一起望向唐業雄。唐業雄居然沒有反對。薛靜柔眨眨眼,有些懵懂,小忙跟在她身旁,抬頭悄悄去看白長歸。白長歸靜靜站在那兒,像棵不張揚的樹,頂天立地。☆、好人薛靜柔一被抬到車上,立即伸長脖子去望別墅裡信步邁來的白長歸。小忙感慨叢生,興奮地抓緊椅背,眼裡光芒熠熠,“白先生太棒了!靜姐,你好好跟白先生過一輩子,以後有孩子了,我當她保姆。”薛靜柔摁著後腰把自己拉成長頸鹿,她不比小忙,知道唐業雄這些年改頭換貌但骨子裡依舊悍匪強盜,不管白長歸用什麼方法一時唬住他,他們的好日子都遠遠未到。窗外雨勢未停,白長歸坐進駕駛席時周身水氣撲鼻,他轉頭看向後座薛靜柔,又瞥眼小忙,一腔熱血剋制成柔情軟語,“傷怎麼樣了?”薛靜柔笑道:“無礙,我們快走,別等唐業雄改變主意。”小忙撲在椅背上,興高采烈道:“白先生!我躲樓上全聽見了!你把唐老闆說得啞口無言,果然是大律師!太帥了!”“律師?”薛靜柔行動不便,對白長歸單刀赴會的壯舉全都沒瞧見,引為平生憾事。小忙滿面紅光,將白長歸舌戰唐業雄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得薛靜柔大犯花痴,甚想撲倒在白長歸的西裝褲下。白長歸邊開車邊回應,“我大四在姑丈朋友的律所實習過一年,後來打發時間,便把執業證考了,嚴格來說我不算律師。”這雲淡風輕的語氣又讓薛靜柔和小忙執手相看紅心,異口同聲大呼人才。“那些證據,會暴露齊驍年嗎?”薛靜柔想起要事,立即正色。白長歸安慰道:“都是我先前為對付章茗洺收集的個人證據,和他無關,不至於打草驚蛇。”薛靜柔細想,知道白長歸既已掌握章茗洺的死穴,對她做過的勾當想必也一清二楚,頓時慚愧,“我的事,你也知道了。”白長歸專心開車,沒有回頭,“回家再說。”為照顧薛靜柔的腰傷,白長歸改抱為背,帶她上樓,小忙識趣,中途便下車回酒吧,留他們二人獨處。白長歸直接帶薛靜柔回臥室,讓她躺平後動手撩她衣服,結果薛靜柔吃錯藥,居然捂著衣襬嬌羞喊了聲,“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