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乾的話,估計就是十五那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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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油鹽不進的表姐
素以回到鎏金閣,想了想,便將綠珠喚了過來:“這幾天,你且注意一番表小姐,看她身上的香是否還是今日這一款,還有,她會輕功,你得小心點。”
“小姐,放心,她那套踏莎行不過是花架子,看著雖然好看,卻沒有一點的作用,就連跑路都不快。”
素以聽了便放了一百個心,心情愉悅地翻起了架子上的書,她隨意地挑選了一本遊記雜談,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在案几之後,一頁一頁地翻看下去,看到興致高的時候,還不忘拿起擱在筆架之上的軟毫,添一筆墨汁,在留白處批註上些自己的心得,她小時候練的是衛夫人的簪花小體,一筆一畫婉然若樹,穆若清風。素以略略地吹乾墨漬,然後再翻過一頁,心神完完全全沉浸在周遊列國的愉悅之中,想著,等自己再大一些,便要挽一支三尺軟劍,騎一匹駿馬,踏遍天下如花的風景。
漫長的午後竟在一個彈指間流逝。
晚上的時候,素以帶著綠珠慢慢踱步便踱到了現今李孳如和李梁氏住的流徽院,風有些大,吹得掛在屋簷底下的琉璃燈左右搖擺著,燭火明明滅滅,照出光怪陸離的景象,譬如,高大的常青樹如一隻匍匐在夜色的猛獸,隨時準備撕裂闖入者的胸膛。
一抹琴音從緊閉的門縫中流瀉而出: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琴聲悽悽,道盡入骨的相思,想不到李孳如倒彈得一手好琴,也是有些才情的,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素以示意綠珠敲了敲門,肅清了一下嗓子:“表姐,素以可以進來叨擾你一番嗎?”
“快些進來。”李梁氏熱情地開了朱漆的門,一股熱流迎面而來,素以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倒把李梁氏心疼不已,趕忙往她懷中塞了一個湯婆子,又在炭盆子裡撒了一把銀碳,用鉗子撥了撥,燒的整個房子暖烘烘的,剛剛吃完飯血液都集中到胃室附近了,素以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睡覺,但是一想到今晚來的目的,便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她朝著李梁氏笑了笑:“舅媽不要忙了,我身上一點都不冷,今兒個在外面聽見表姐彈得一手好琴,心中不禁有些仰慕,便想走近來好好欣賞一曲,若是冒犯了,還要請舅媽勿要見怪。”
李梁氏連連擺手:“怎麼會,怎麼會,素以要多來才好呢,你和孳如是表姐妹,理應親熱些。”
素以乖巧地朝著她笑了笑:“綠珠,把孃親給的那一匹鮫紗透給舅媽看一看,再將新近得的花樣子讓舅媽挑選一些出來,好繡一繡帕子。”
李梁氏向來痴愛刺繡,一聽有款式新穎的花樣子,心便雀躍不已:“孳如你好好撫一曲琴給素以聽一聽,娘就不打擾你們小年輕。”於是便拉著綠珠去了旁邊的暖閣。
一瞬間,室內變得很安靜,只有北風在外頭呼嘯著,拍打著木質的窗戶,發出有節奏的“吧嗒吧嗒”聲音,敲打在室內人的心。素以也不心急,就這般安安靜靜地看著炭盆子裡的銀碳燒地通紅,卻沒有一絲一毫刺鼻的味道。
“素以想要聽什麼曲子?”李孳如將水蔥似的手隨意地按在琴絃之上,撥拉出一串宮商角徵羽。
“煢煢玉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表姐,有類似的曲子嗎?”素以收回眼神,笑吟吟地看著李孳如。
“我才疏學淺,所會的曲子也不過是《相思引》之類的罷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素以吟了一首王摩詰的一首《紅豆》,掃了一眼李孳如青蔥似的水嫩素手,順著而上,是一個精緻的荷囊,上方用絲線繡了一株並蒂蓮花,盛放到極致,原本濯清漣而不妖的素雅竟沾染上了幾分妖冶,帶著些魅惑人心的味道,“只是,這紅豆雖然能聊表相思,卻萬萬不可表錯了物件。”
李孳如素白如雪的手指按在蠶絲絃上,微微勾勒了一番,便流瀉出一首清麗中帶著入骨纏綿的曲子:“表妹,我這個人呢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凡是我看中的事情,總要試上它一試,不然,我不甘心。”
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