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薩菩婆不錯是哈延的心腹,她串通了哈延丞相瞞騙國王,扣壓大軍糧草,讓貝子爺順利攻佔了銅鼓關,後來史存明這班漢人,幫助阿布敏王子入京平亂,一場惡戰,哈延丞相被殺,這妖巫也給冷霜梅、蕭玉霜兩人合力擒住,本來依照史存明的意思,要把她當堂斬首,薩菩婆卻苦苦哀求,願意到清軍裡詐降,充任內應,將功贖罪,金弓郡主便逼她立了毒誓,吩咐她投向清軍大營,依計行事,瑪薩爾山那一場仗,不過是孟絲倫有意退兵,堅定貝子爺對這妖巫的信賴罷了,還有那一幅地圖是錯的,把白象河以南幾個險隘,完全改易位置,如果貝子爺依照地圖上繪畫的路線向廓爾額進兵,必定全軍覆沒,一敗塗地!”
福康安本來是個相當精明的人,賀蘭明珠這一番指鹿為馬的謊話,本來輕易騙不了他,可是福貝子這人也有一種短處,就是耳朵根軟,他雖然懷疑賀蘭明珠這次回來,是出自孟絲倫的授計,卻估不到這位側福晉和史存明兩人之間,有一段刻骨戀情呢!
福康安聽了賀蘭明珠這番話,覺得相當的近情理,薩菩婆本身是尼泊爾人,怎會肯這樣死心塌地的為虎作倀!
冷霜梅和瀟湘仙子兩人的本領,自己也曾經見過,薩菩婆被她倆擒住,也是不足為奇,他正在負手踱步,半疑半信,寢帳突然掀起一角,兩條人影似狂風也似的,直向帳內竄進!
福貝子以為來了刺客,不禁大吃一驚!疾忙按刀柄,迴轉身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金山雙醜呼延陀、呼延真兄弟,福康安怫然不悅,說道:“二位進來做什麼,側福晉夫人的寢帳,也可以亂闖的嗎?”呼延兄弟躬身說道:“大帥,側福晉說得對,這薩菩婆正是孟絲倫派來的奸細,跟上次那個女扮男裝的洪珊,想來一般無異!”
原來薩菩婆進了清軍大營之後,仍舊端著國師爺的架子,除了對福康安、海蘭察兩位將軍假以詞色之外,對清軍營裡其他將官一律不理不睬,對士兵也是呼來叱去,這也難怪,因為她許多年來便給廓爾額人稱做“神巫”,奉若神明,習與性成,便養成一種自高自大的脾氣,薩菩婆不但對清軍營的將官絕不瞅睬,連金山雙醜也不例外,金山雙醜也是一向自負的人物,看見薩菩婆這樣夜郎自大,當然一百二十個不心服,一有機會,便向福康安面前進讒中傷了!
福康安聽見金山雙醜這樣一說,立即想起當日洪珊在銅鼓關前行刺自己那一幕來,不由自主脫口問道:“二位將軍,怎樣知道薩菩婆是對方派來的奸細?”
呼延真道:“大帥,卑職負責警戒大營,這幾天晚上看見夜行人影在大營出沒,看清楚這自由進出的夜行人就是薩菩婆,試想想,她如果不是奸細,晚上出外邊做什麼?還有她居住的帳篷裡面,掛滿各式各樣的符錄和稀奇古怪的文字,未將已經起疑,這可能是她跟叛逆聯絡的暗號哩!”
其實呼延真這幾句不過是捕風捉影之談,薩菩婆不錯是每晚到大營外面去,她為的是練習本身獨特的瑜伽術,避免驚世駭俗,她本來是修煉精神功的人,帳幕裡掛滿符錄文字,也是意料中事,福康安起先還是半疑半信,他聽了金山雙醜這樣一說,便完全相信了!
福貝子向賀蘭明珠道:“多謝夫人見告,二位呼延將軍,咱們還是返回中軍帳再說吧!”三個人告辭著離開賀蘭明珠的寢帳,賀蘭明珠看見福貝子已經中計,心裡暗暗歡喜,可是一想起兩三天後,就是自己畢命之時,禁不住淚承於睫,很悲痛的一聲長嘆,吩咐蝶兒熄燈就寢不表。
到第二天早上,福康安剛才升帳,薩菩婆已經進來,向福貝子請了早安,開口問道:“貝子爺,我們過了瑪薩爾山,廓爾額只剩下白象河一道天險,一過了白象河,王城在望,叛逆無險可守,廓爾額指日可待了!”
福康安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問道:“哦!咱們應該由哪一條路線渡河呢?”薩菩婆醜臉一繃,冷然道:“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從白象河上游渡過去啦,那裡有一道竹索橋,由那邊飛渡過去,繞過南岸的獅子山,結集在白象河南邊的廓爾額兵,就要一網成擒,變成甕中之蛤!”
福康安哂然說道:“當真的嗎?萬一敵人在竹索橋對岸設了伏兵,咱們又怎麼樣呢?”薩菩婆不知道福貝子這幾句話,言中有刺,不慌不忙的說道:“敵人就是有埋伏也不要緊,白象河上游河床很窄,兩岸相距不過是二十多丈,我們只要用十尊紅衣大炮扼守著北岸,一發現對方有埋伏,立即發炮轟擊,南岸一帶全是峭壁懸崖,沒有地方躲避炮火,敵人伏兵如果集結在高崖上,真正成了我們炮火的靶子,貝子爺想一想,他還敢埋伏嗎?”女妖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