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志道:“才三個多月,叫陶爾銘。我不像你和汝年那麼矯情,想個名字得想大半年,隨手捻了一個,好聽就成!”
說起這一茬,大家全都笑了。這時,阮謙問道:“汝年這點兒還沒回來?官署裡頭挺忙的吧?”麴塵道:“是不打仗了,但多了很多破事兒,他也不喜歡應付。我剛已經派人去跟他招呼了,後腳就得回來。二叔見過凝兒了?怎麼沒見凝兒在這兒?”
“凝兒給他們笑話跑了。”寶梳笑道。
“怎麼回事?”麴塵問道。
阮謙接過話道:“是這麼回事。我看夏夜都成親了,麴塵你索性把凝兒和宋燾的事兒也辦了,省得我和你二嬸老惦記呢!”
“這有什麼好急的?您和二嬸留下來慢慢張羅不就成了?”
“我們還是得回去的。”
“還回去幹什麼?”夏夜插話道,“初凝在這兒安家,你們也在這兒住下,早晚能看見女兒女婿,還能幫著帶帶孫子,多好啊!依我看吶,你們就留下,別回去了。”
“我這族長都走了,那像個什麼話呢?”
“再另外選一個不就成了嗎?又不是非得你來當!”秦氏忍不住出了個聲兒道,“本家老成踏實的也有,你何必非守著那個位置呢?從前是替麴塵守著,眼下麴塵壓根兒沒回去當族長的心思,你守著也沒用了,還不如交託給別人。”
阮謙笑道:“聽你這口氣倒真想留在這兒?”
“我怎麼不想啊?誰不想見天看著自己的女兒啊?再說了,凝兒和宋燾成了親,生娃誰來照料?宋燾的娘離得十萬八千里,家裡也有三個孫子孫女要看,忙得過來嗎?到頭來還不是得我們幫襯著?”
“行行行,你拿主意就好了,我那個族長當了這麼久也不想當了,索性享享清福也好!”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話題轉到了臨安本地嫁女是個什麼習俗上了。說著說著,就說到初心頭上了。麴塵問起阮炎夫妻現下在哪兒。阮謙嘆了一口氣道:“橫豎就是不回村裡了!還在城裡那屋住著呢!曲中寫信給我,讓我勸他們來臨安,可你三叔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要臉面得很,死活不肯來。這回我們一塊兒來的時候,我也去勸他了,但他就是不來。對了,初心呢?有初心的下落了嗎?那孩子到底跑哪兒去了啊?去贖她她怎麼不回來啊?”
麴塵和寶梳對視了一眼,沒好說。阮謙著急地問道:“到底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麴塵道:“事兒是出了一點,但都在我們的意料之外。她人是好好的,只是……做了山賊了。”
“什麼?”阮謙驚詫道,“怎麼會做了山賊呢?她一個姑娘怎麼會跑去做山賊呢?這要是讓她爹知道,那不得氣死啊!這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麴塵,你沒勸過她嗎?”
“勸了沒用,她給我回了一封信,說在那兒挺好的,沒什麼好後悔的。”
“唉!這算什麼事兒啊?她去當山賊?她當得了嗎?”
“人家還是個二把頭呢!您說當得了當不了?”夏夜插話道,“沒準我們都小瞧她了,過幾年她還能成女大王呢!”
阮謙氣得直搖頭道:“再能幹也不能去當山賊啊!簡直是家門不幸啊!這事兒……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她爹孃知道,知道了得出大事的!你三叔最近身子本來就差,再聽到這事兒,血管都能氣炸了!唉,這丫頭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啊!小時候怎麼就沒瞧出來她有這麼倔呢?”
☆、第五百零一章 老家來人啦
“那都是她自己選的,我們著急也是沒用的。”秦氏添了一句道。
正說著,汝年回來了。麴塵便邀上阮謙等男客去府裡各處轉轉。女客們嫌乏,還在起坐間裡坐著聊天兒。等男人們都走了,秦氏問了寶梳一句:“那鄭姑娘真是曲中認的乾妹子?”
寶梳點點頭道:“是呢!二嬸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秦氏笑了笑道:“我就那麼順口一問罷了。我看那姑娘挺不錯的,來接我們的時候樣樣事兒都幫著幹,還很勤快呢!應該找了婆家了吧?”
寶梳聽出了點玄機來,笑問道:“二嬸,您不會是想給她說婆家吧?您打算說哪家啊?不會是想給您那侄兒說吧?”
秦氏滿面堆笑道:“我就知道我一說出來你準能猜著!我孃家那侄兒也不差吧?五官端正,幹活不賴,哪家姑娘要嫁給他,那只有享福的!我看那鄭姑娘也是個勤快能幹的人,兩人倒能配成一對,寶梳你說呢?”
寶梳還沒開口,正在奶孩子的荷青便笑了起來:“阮二嬸這眼神可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