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來……”
兩人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相擁著坐在那裡。
等齊攸和荀卿染兩人走進宜年居的上房,就見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容氏自然是在上面的矮榻上坐著,兩邊分別是大老爺、大太太、二老爺、二太太、齊儒、齊修、齊儉、齊儀,齊佑,大奶奶和二奶奶也在旁邊坐著。
全家的人竟然都已經到了,只是幾乎每個人都是皺著眉頭,臉上陰雲密佈。不過仔細看去,各人的表情也略有些不同。比如齊二夫人就是半低著頭,一副病懨懨的模樣,齊佑則是有些事不關己漫不經心,唯有大太太和齊儉,雖也板著臉,但是偶爾卻有一絲興奮和欣喜從眼神中流露出來。
容氏見齊攸和荀卿染從外面進來,臉上便有了一些光彩。
眾人相互見禮,齊攸就和荀卿染也在下面坐了。
“人都到齊了,府裡出了什麼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如今該如何處置法,大家該一起商議,請老太太做個裁奪。”大老爺從座位上站起來,衝著容氏行了一禮。
容氏輕輕哼了一聲。
“老太太,這事關係著一家子人的前程和性命,瞞是瞞不住的。有些事便不好說出來,好歹有個了結,也免得一大家子的人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哪一個掉了腦袋。”大太谷跟著說道,故意瞥了齊二夫人一眼。
齊二夫人面頰抽搐了兩下,似乎想要開口說話,終於還是垂下頭去,一言不發。
荀卿染將她兩個的神色都看在眼裡,便猜出,齊二夫人方才之所以在祈年堂暈倒,必是因為大太太說了什麼的緣故。
容氏掃了眾人一眼,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是想將這件事情壓下來,不過是她將齊二夫人叫進去說話的功夫,外面的局面就失去了控制。隱瞞了幾十年的秘密,萬姨娘的死因就這樣成了府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齊二夫人下毒暗害荀卿染的事更是沒有瞞住。當事的齊攸和荀卿染被她安撫住了,但是大老爺和大太太更是懷疑到了寧馨的死,一早就找上門來,要她做主。她雖已訓斥過兩人,但這兩人卻不肯就此罷休,才有了現在將全家人都召到一起來的局面。
“二太太年紀大了,做了糊塗事。齊家列祖列宗保佑,那奴才替染丫頭擋了災。迎丫頭,我一會給你二百兩銀子,你悄悄讓人送到各個廟裡去,做些道場消災祈福。”容氏道。
齊二奶奶忙站起來。
“公中的銀子還有,何必拿老太太的體己。”
“你只管來我這裡支領銀子罷了。”容氏道。
齊二奶奶忙答應了。
“二太太前個我已經罰了她,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自然是要重罰的,至於該如何處罰……”容氏掃了眾人一眼。
齊二夫人打了個哆嗦,忙從椅子上溜下來,跪在地上。
大太太哼了一聲,方才齊二夫人坐在椅子上開始,她就心裡不痛快,心道她早就應該在地上跪著才是。
“我這做大伯母的替老四和染丫頭說句公道話。老四是咱們自小看著長大的,自然是沒的說。染丫頭自進門來,這府裡也沒人能挑出她半點不是來。我就喜歡的什麼似地,恨不得她是我的親兒媳婦。”大太太說到這,頓了頓,瞟了二奶奶一眼。
“偏二太太看她不順眼,幾次三番地刁難,看的我心酸。現在更是下了這樣的狠手,染丫頭還懷著老四的骨肉那。哎呦呦,我昨個跟著哭了一場。只說二太太怎地做這樣的事,後來才知道有個緣故。原來二太太是早存了心,要滅了老四這一支那。”大太太甩了甩帕子,“老太太,這嫡出庶出、親不親生的可都是齊家的子孫,都學起二太太這樣,我這大房裡也就沒人了。”
“這要滅自家子嗣,該如何處置,不只咱們齊府的家法,哪一家的家法都是一樣的。”一杯毒酒也好,一條白綾也罷,結果都是一樣。
齊二夫人本以為昨個晚上已經逃過了這一劫,沒料到這還有大太太這一劫。
“老太太,是我豬油蒙了心,一時鬼迷心竅,我是再也不敢了,索性染丫頭還好好的。”齊二夫人忙向上央求道。
“二太太這樣的話,說了不只一回啊,我親耳聽到親眼看見的,可就有兩三回了。”大太太道。
齊二夫人蒼白的臉上浮上兩朵紅雲。
“求老太太開恩。”齊二夫人又道,“我、我給染丫頭請罪。”
齊二夫人說著,就往荀卿染的方向爬。
荀卿染抿了抿嘴,齊二夫人方才仰起臉,她看到了齊二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