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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恩寵

蘇蘇出宮之時,才從蕭玦口中得知, 明帝在登高祈福半途, 以身體忽感不適為由離去, 她再看了眼蕭玦擔心父皇身體的神情, 不由在心中又罵了一聲:禽獸!!

及上了馬車, 蕭玦從心繫父皇的情緒中暫離出來, 含笑向蘇蘇一伸手道:“我的香囊呢?”

蘇蘇一怔, 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茱萸香囊。重陽宮例,后妃們縫製茱萸香囊獻與陛下,而王妃公主們,則縫了贈予丈夫, 祝禱夫君們平安康泰、喜樂未央。

她所縫製的那個,被明帝自她手中抽走, 大抵丟在了那畫舫某處…………蘇蘇微垂了眸子, 道:“丟在宮裡了。”

“……丟在宮裡了……?”一直滿心期待的蕭玦, 有些難掩的失望, 道, “要不……我們回去尋尋?”

蘇蘇道:“一個香囊而已, 丟便丟了,何必再尋。”

蕭玦見蘇蘇似是不快,靜默片刻後,挽了她手道:“罷了,那便不尋了,香囊而已,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又有何求呢。”

承乾宮中,曹方循例將後宮諸妃所縫製的茱萸香囊,放在漆盤之中,送進殿內供陛下擇選。

然在步入殿內,瞥見陛下案前擱著一平金繡青荷茱萸香囊後,他便知這滿滿一盤香囊,大抵要被封存入庫,及近前稟告後,陛下果然略揮手,命撤了下去。

曹方命內侍將香囊捧走入庫後,略一頓,又問陛下今夜召哪位妃嬪侍寢,果見陛下又一揮手,是無需召寢的意思。想到今日下午畫舫中那般情形,曹方心下了然,遵聖命吩咐了下去。

御案之前,明帝正揮毫作畫,可無論如何落筆,都描摹不出那人形容□□半分,在又一次惱地將畫紙『揉』了後,明帝靜望了那一堆廢畫紙團許久,對曹方道:“陪朕走走。”

沉沉夜『色』中,曹方親提著燈籠,陪著明帝上了承天門城樓。自此處遠望而去,便是大周朝帝都盛景,燈火通明,物阜民豐。

曹方見深秋夜風直撲在明帝面上,正憂灼明帝著涼,欲勸他下去時,忽聽明帝問道:“你如何看今日畫舫之事?”

曹方自幼隨侍,與明帝一同長大,伴他熬過隱忍坎坷的少年時光,陪他淌過血雨腥風的奪儲之爭,此後,再侍立在御座之旁,眼看著陛下如何將權柄之刺根根剔除,如何使風雨飄搖的江山,在二十年內轉為史所未有的清明盛世……他是這世上最為了解陛下之人,也最是深知陛下心志之堅韌睿智、冷靜自持之人……然而,他所認識的那個陛下,在有關懷王妃的所有事上,全然像變了一個人…………

冷風中,曹方斟酌著低首道:“陛下是天子,天下都是陛下囊中之物。”語畢悄觀明帝神『色』,見仍是淡淡的,無甚變化,只一味望著長安燈火,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闌無聲,唯有巡侍侍衛偶爾發出的刀戟靴響,至尊之處,天地寂靜,曹方正覺明帝的身影,於濃重夜『色』中,看來有些孤獨時,忽聽得這天下至尊之人,淡聲吩咐道:“曉諭禮部,為懷王擇選側妃。”

三日之後的午後,果有車馬懸雲韶府令,自宮中出,停在懷王府前。

長生是曹方手下眾多弟子中的一個,『性』不出挑,做事沉穩,平素不在御前當差,而在後殿當值,故除內宮之人,王公大臣等,皆不眼熟他,他也就屢屢被自己的師父,指派傳接懷王妃一事,今日亦是如此。

他跳下馬車,朝那身著一襲天水碧裙裳的妙齡女子,深深一揖,“懷王妃請。”

儘管躬身等待地腰處痠疼無比,但他知道,懷王妃終會上車,只因天意,不可違,果然不久,淺青『色』的身影,自他身邊掠過,如一縷輕煙,被禁錮於雕花鑲金的華貴馬車中。

馬車自不會入雲韶府,而是中途取下懸牌,不久,徑入南華門,後又換乘軟轎,終在承乾宮後殿停下。

蘇蘇步入殿時,曹方即領著一眾宮女太監退下,明帝擱下手中御筆,笑看過來,“朕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青『色』的衣裳。”

他步至蘇蘇面前,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含笑『吟』道:“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鰲戴雪山龍起蟄,快風吹海立。數點菸鬟青滴,一杼霞綃紅溼,白鳥明邊帆影直,隔江聞夜笛。”

『吟』罷挽住蘇蘇的手道:“蘇卿,為朕吹一首笛曲如何?”

蘇蘇被這稱呼激得一抖,明帝卻似無所覺,握緊了她的手,帶她繞過那十八扇紫檀木嵌玉石螺鈿邊水墨山水雪紗屏風,按她在屏風後的寬大御座上坐了,將筆塞入她手中,笑道:“既不肯吹笛,寫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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