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沾酒杯,才想起這是他們的合衾酒,手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她年長他一歲,看他那樣,慢慢放下紈扇,將自己那杯倒滿,手勾著他的手,微微傾身,眼望著他。
而他也深深望著她,烏漆的眸子裡,全然是她的身影,紅燭搖曳中,他們一起低首,喝盡了杯中酒。
許久之後,她才從佩雲口中得知,因王爺不通人事,那合衾酒中,被佩雲下了助興之物。
滿目大紅的寢房中,蕭玦握她的手,一分分地熱了起來,“夜……夜深了……安……安寢吧…………”
她在家中被教導要伺候王爺更衣,於是便忍著羞意,慢慢去解他的腰帶,她手僵,蕭玦的身子更僵,她低首為他除衣的一瞬間,上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頸畔,她手不由一瑟,而蕭玦,已忽然攬住了她的腰。
紅綃帳暖,一切都是茫然而『迷』『亂』的,只是熱,好像此生從未這樣熱過,有火從心底燃起,一分分地將她的羞靦與害怕,燃成灰燼。
綺帷幽光中,蕭玦與她抵足相依,輕輕地吻她的鬢髮、眉眼、臉頰。她緊張,而蕭玦好似比她還緊張,如對待易碎的絕世珍瓷般,每吻一處,就要問一句:“可以嗎?”
她被他連連問得大窘,便闔上雙目道:“都隨殿下……”
蕭玦得了她一句,慢慢將唇移到她唇處,起初只是輕探,漸漸深入,她顫顫地受著,雙眼閉著,黑暗中感官卻越發靈敏,茫然中有著異樣的感覺,將她的心攪得『亂』不成形,呼吸愈急時,蕭玦忽然停了動作,輕吻著她問:“你能不能叫我一聲九郞?”
她睜開眼,望著身前那雙漆黑幽亮的眸子,慢慢道:“……九郞……”
這兩個字像是燃著了火種,將一切都燒得狂『亂』,蕭玦解扯了她的褻衣,陌生而又炙熱的身體壓了上來,被浪如海,疼痛中湧溢著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尖,一直抖顫到身體的每一處,他輕拂她的溼發,一聲聲地喚著“蘇蘇”,而她虛軟痛乏到無力再應,枕在他的臂彎裡,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天明時,她惺忪醒來,見蕭玦正側躺凝看著她,見她醒了,第一反應竟是閉眼裝睡,而後似也覺自己此舉可笑,慢慢睜開眼來,望著她輕問:“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想起昨夜種種,立羞得埋首被中,蕭玦含笑追了上來,按著她肩道:“以後應該不會了”,又道,“其實我也不知,是他們告訴我的…………”
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無衣物蔽體,愈發害羞地埋首被中不說話,偏蕭玦又挨身近前,俊健的胸膛,貼在她的雪背處,她如燙火一般,愈發向裡側退去。
這回蕭玦不跟進了,也很久沒出聲,久到她感到奇怪,忍不住轉身看過去,見蕭玦靜靜望著她道:“你是不是惱我了…………”
蘇蘇看他神『色』竟似有幾分受傷,慢慢道:“……沒有……”
下一刻,蕭玦就立貼上前來,喜滋滋道:“那你再叫我一聲九郎吧!”
蘇蘇害羞不肯,蕭玦便附耳道:“那好吧,我們夜裡叫。”
鬧鬧騰騰下榻沐浴,佩雲含笑收走了帶血的巾帕,蘇蘇更衣梳妝時,蕭玦就一直坐在梳妝檯旁,目不轉睛地含笑看著,直看到她臉紅到都無需輕拂胭脂。
待到用早飯,桌上所有,竟都是她素日愛吃的,就連那粥碗上,都是她喜歡的時卉花紋,佩雲將一碟餃子端至她面前,她在滿室人熱切的目光中,夾了一個入口,咬了一下便蹙眉道:“生的…………”
這話一出,佩雲、賀寒、阿碧等侍從,俱笑了起來,蕭玦更是握著她的手道:“這可是你說的!”
蘇蘇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雙頰如紅雲飛起,雙手捂著臉不肯放開,佩雲在旁笑道:“王妃快用早膳吧,待會兒還要進宮覲見陛下呢。”
皇子成親,第二日都得攜新『婦』覲見天子,這她是聽教儀姑姑說過的,蘇蘇一邊用粥,一邊想著當今聖上收整河山、文治武功的盛世功業,想著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心思漸漸有些搖散。
而蕭玦見蘇蘇神思不屬,粥也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猜測她是畏見天顏,便將粥碗從她手中捧出,一邊舀了一勺遞至她唇邊,一邊笑道:“父皇待太子大哥嚴厲,但待我們這些皇子,大都時候,是很和藹的,不用怕。”
蘇蘇就著蕭玦的手,飲了一口碧梗粥,想到今上是踏著血海刀山登臨大寶,為帝初,又連殺多位權臣,雷厲風行,天威難測,還是有點膽怯,蕭玦笑吻了下她臉頰道:“別怕,有我在呢,再說父皇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