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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前世番外 (十)

此話一出,聖上目中立時如聚暴雪,曹方正為懷王妃捏把冷汗,聖上見懷王妃眸中似有淚光閃過,眸中風雪又漸漸消弭,慢慢偏過頭去,用帕子拭淨了懷王妃的傷手,挑染著玉顏膏,小心翼翼地塗著傷處。

堂堂天子,卻為一名女子低身做著這種事情,曹方伴駕多年,從未見過,但懷王妃只面無表情地看著,忽輕輕來了一句,“父皇是喜歡聽兒媳彈琵琶嗎?那兒媳廢了這隻手,父皇也放過兒媳可好?”

“你敢!!”

聖上抓懷王妃的手立即一緊,剛拭淨塗『藥』的傷口,又被掙溢位血來。聖上還沒來得及沖懷王妃發火,眼見掌心又泛紅,立深嘆了一口氣,重又拭血塗起『藥』來,邊塗還邊問懷王妃:“疼嗎?”

懷王妃只是沉默,聖上語氣竟是無奈,“你不疼,朕心疼。”

懷王妃就像已對外界無知無覺,聽了聖上的話,半分反應也沒有,聖上摟著便摟著,聖上喂點心便慢慢吃,如木偶般全無靈魂,只在暮『色』西沉、斜陽入殿時,眸光忽瞬了瞬,道:“殿下該回府了。”

她似要下地請退,偏為聖上緊箍纖腰動彈不得,懷王妃掙不開後,便也靜默了片刻,忽將自己那隻傷手,狠狠將紫檀几面上砸去。

聖上忙趕在懷王妃“自傷”前,緊撈住她的手,神情是怒極恨極,如將要噬人的野獸,幾能將面前女子吞食殆盡,而懷王妃仍是神『色』淡淡的,垂著眼簾不語,最終,似是聖上敗下陣來,慢慢鬆開了摟著懷王妃的手,懷王妃隨即下榻,朝聖上一福,語氣無波道:“兒媳告退。”

懷王妃走了很久,聖上仍靜坐在原處,天光漸暗,他整個人便隱在陰影處,看不清面目神『色』,只聽嗓音沉沉吩咐道:“伺候筆墨。”

蘇蘇回府時,蕭玦已自官署回來了,見她歸來,迎上前問:“是去雲韶府了嗎?”

蘇蘇輕輕“嗯”了一聲,蕭玦習慣『性』去挽她的手,立注意到她右手處包紮著白布,急問:“怎麼了?”

蘇蘇道:“走得急,摔了一跤,擦傷了手。”

“怎麼這麼不當心?!”

蕭玦心疼關切溢於言表,至晚間上榻,親自幫她洗漱除衣,待簾攏放下,蘇蘇便有些急切地,去吻他的唇,蕭玦卻怕忘情時,不慎壓到她的傷手,只吻了吻,便不動作了,蘇蘇卻仍堅執地去解他衣帶,蕭玦輕按住她的手,笑問:“怎麼了?”

白日種種像夢魘一樣壓在她的心頭,彷彿只有與蕭玦親近,才能使自己的神思放空片刻,才能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暫時忘記那些可怕的事,忘記明帝如何吻她,忘記明帝如何緊抱自己,忘記明帝如何將手探進自己的衣裳…………

可這些,又怎對他說得出口……

朕那裡,可不止三杯黃泉醉…………明帝之言,言猶在耳,蕭玦若知道此事,必定怒恨攻心,屆時與明帝產生衝突,會不會……會不會…………

蘇蘇只這麼一想,便手足冰涼,埋首在蕭玦身前不語,蕭玦邊輕撫著她的背,邊歉道:“對不起,今日上午,父皇駁回了我請求視察州府的摺子,我求了很久,卻是無用…………”

自午後有宮車來接,蘇蘇便知明帝沒有如她所願、放下對她的心思,此時聽了蕭玦之言,也不意外,只緊緊地摟著蕭玦,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

蕭玦問:“冷嗎?”

蘇蘇輕輕“嗯”了一聲,隨即兩條俊健的臂膀,如遮蔽風雨的巨木枝葉般,緊緊地抱摟著她,令她依伏在他身前,蘇蘇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惶『亂』不堪的心,也似漸漸安寧了一些。

蕭玦道:“快入冬了,一天比一天冷了,但再冷也會過去的,待到明年春暖花開,我帶你去城郊散心,去山花爛漫處。”

蘇蘇微啞著嗓音,“……會過去嗎?”

“當然”,蕭玦有些不解地去看懷中的女子,但她卻深深埋首在他身前,他看不見她的面容,只聽她聲音輕輕地,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勸慰自己一般,“會過去的。”

此後宮車又來接過幾次,回回入承乾宮,明帝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她的傷手,待手上傷處完全癒合,半點痕跡也沒留下時,已是凜冬時節,巍巍宮闕,覆滿琉璃白雪。

明帝擁她倚在窗前,望著外頭的茫茫飛雪,吹棉扯絮一般,從天而降,灑向紅塵人間。

“真好”,他抵在她的肩處道,“朕從前一人望雪,雖然清靜,可總覺空茫,缺了些什麼,自遇見你後,方知是缺了你。賞雪時需有你,下棋時需有你,用膳時需有你,吹笛時需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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