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嘉懿飛奔到了文秀的院中。見文公子的房間裡燈火通明,眾人歡聲笑語,好不熱鬧。她幾步跳到了門前,才要推門而入,卻聽見屋中傳來了老祖宗薛氏爽朗的聲音:“哈哈,劉公子啊。你已過而立之年,如何尚未妻子呢?”
這話讓門口的小嘉懿一下子停住了腳步,那正欲推門的手也顫抖著縮了回來。她悄然一轉身。躲在了門外,靜靜地聽著屋中的對話,那一顆心緊張得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屋中,劉飛一聽這話,頓時尷尬不已。羞得滿面通紅,只低垂著頭。笑而不語。文秀則在一旁偷偷瞟著劉飛,暗笑他的那份羞澀,不過心中也在奇怪婆婆如何突然間提到了此事。
薛氏見劉飛那害羞的樣子,也不禁朗聲而笑,眯起鳳目,溫和地言道:“劉公子一表人才,滿腹經綸,想來定會有不少姑娘傾慕於公子的。”
聽到老祖宗如此誇讚自己,劉飛淡然一笑,搖頭言道:“老祖宗過獎了,在下只是個窮酸書生,身無功名,何談成家呀!”
薛氏微微頷首,探身關切地言道:“呵呵,大丈夫志在四方不假,劉公子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必是有一番宏圖大志,將來必定前程似錦。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就在薛氏與劉飛談心之際,坐在窗邊的李皓軒早已察覺到了有人在門外偷聽,他眼眉一挑,向著對面的文秀送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而秀秀對門外的輕微動靜亦有所察覺,她低垂下眼簾,思忖了一下,想著借薛氏與劉飛聊天的機會出去看一看。可她才退了一步,便被趙氏湊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攔住了。
趙氏朝著秀秀輕輕搖了搖頭,微微淺笑,卻並不多言,只向著薛氏和劉飛的方向瞟了一眼。
文秀先是一愣,完全不解其中的含義,但既然段家人都無防備之心,那自己也只好作罷。
此時,薛氏眯起一雙鳳目,慈愛地探身問道:“劉公子啊,老身的孫女嘉懿正是青春韶華,尚未許配人家。依老身看來,與劉公子倒是正好般配,只是不知道劉公子意下如何?”
劉飛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顫,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而屋中眾人也都驚訝於薛氏今日的直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而站在窗外偷聽的小嘉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激動不已,她怎麼也沒想到老祖宗竟也有讓他許配劉飛之意。如今,老祖宗親自向劉飛提出此事,想來應是十拿九穩,小嘉懿得償所願,心中甜蜜不已。
她迫切地期待著劉飛的應允,而腦海中卻已經開始暢想著與自己心愛之人花前月下的溫存情景了。
這番美好的幻想不禁羞得小嘉懿雙頰緋紅,她嘴角一揚,掛起了一個羞澀卻甜美的笑容,一雙眼眸中也盡是柔情蜜意,雙手不自覺地揉搓著衣襟的一角,那掌心裡已都滲出了汗漬。
而老祖宗的這個建議十分突然,完全出乎劉飛的意料之外。他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偷眼瞟了一下秀秀,卻正好見到秀秀陰沉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昂著臉不再搭理他。劉飛的心中又是一震,暗道: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劉飛輕嘆了一聲,慌忙站起身來,向著薛氏抱拳拱手,躬身施禮,低頭言道:“老人家一番好意,在下實在愧不敢受啊。”
此言一出,屋外的小嘉懿心頭一陣刺痛,暗道:怎麼,劉公子還在猶豫什麼?是出於客套?還是害羞?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她心中越想越是焦急,忍不住用手指狠狠撕扯著手中的衣襟,雙眉緊蹙,整個身子都不安地晃動起來,恨不得直接推門進去親自問了明白。
就在這時候,薛氏神情自若地笑道:“呵呵,劉公子,你與文公子在老身家中暫居多日,又與小兒天廣忘年之交,在老身面前,你又何必如此謙虛呢?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劉公子千里迢迢來到段家莊,又何嘗不是緣分呢?”
窗外的小嘉懿聽到老祖宗之言,忙贊同地點著頭,心中暗道:劉大哥啊劉大哥,姻緣大事關係到你我終身,此事萬不可猶豫謙虛啊!希望老祖宗這番話能點醒你這個夢中人!
這時候,屋中的文秀已被氣得七竅生煙,緊咬著貝齒,心中暗罵劉飛這個多情公子。她見薛氏執著相勸,誠意十足,於是上前踱至劉飛的身邊,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聲音低沉地譏諷道:
“劉師爺,人家婆婆也是一番好意,你萬萬不可不識抬舉啊!你不過是個小小幕僚,人家段姑娘怎麼說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與你也算是門當戶對呢!這段姑娘你也是見過的,樣貌周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