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君顯然是真的生氣了,兩家老夫人還沒開口,她就率先發難。兒媳婦不好說,火氣全衝的兒子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悅悅不是就感冒發燒嗎?怎麼我聽說還要專家會診呢?你也別瞞我們了,老爺子親自打電話問過葛傑了,他說你還特地請了專家來茗江市。”
“是啊。翊臣、夏夏,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們,我一聽這訊息,是根本在家裡就坐不住。”易老夫人前天才出院,但聽到悅悅生病的事還是第一時間讓正好在家裡的小女兒陪著一起過來了一趟。
看到兩家老人臉上焦急的神色,鬱安夏心底滑過暖流。
悅悅生病的事情,她和陸翊臣都有彼此家裡最堅強的後盾,有許多人會陪著他們一起度過難關,這無疑給了鬱安夏信心。
正想著,陳姨端茶上來,陸翊臣幫她們一人斟一杯茶,隨即和鬱安夏相視一眼,緩緩開腔:“這事也是才檢查出來的,是慢性病,不過好在檢查出來及時,我們問過專家,說是手術有八九成的成功機率。”
陸翊臣斟酌著,沒有說是蘇家帶的遺傳病。
陸老夫人幾個一聽,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一半下來。
陸老夫人開口:“那什麼時候手術?”
“手術時間還早,最少也要九、十個月的時間。”
“怎麼說?檢查出來生病不都是越早手術越好嗎?”接話的是易蘭七。
鬱安夏和陸翊臣也沒有隱瞞,將崔醫生昨天告訴他們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鬱安夏手掌撫了下自己的小腹:“兩位奶奶、媽、姑姑,本來我和翊臣想確定了再和你們說的。”
確定什麼?丁瑜君瞧見鬱安夏的小動作,面上浮起喜色:“夏夏,你有了?”
鬱安夏笑著點頭。
丁瑜君驚喜不已:“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家多了一個孩子,悅悅又有救了。還是老爺子和老太太平時沒少做慈善,又經常給寺廟裡捐錢,咱們家風水好。”
鬱安夏只是笑著,沒有接話。
只不過,悅悅一天沒有痊癒,大家都沒法完全放心,眼看著臨近年關,鬱安夏又有了身孕,丁瑜君便提出讓陸翊臣和鬱安夏帶著孩子先搬回大宅住一段時間:“你二叔二嬸易家住在軍區大院裡,家裡只有爺爺奶奶還有我和你們爸爸,你們回去住,我們正好能幫著照顧。夏夏還要顧著珠寶公司的事,再操勞家裡和悅悅身體受不住,你們要是不回去住,那我就搬過來。”
這話說得鬱安夏倒不好再推拒。
易老夫人幫著搭話:“等孩子生了、悅悅康復了你們再回來住也行。”
鬱安夏看了眼陸翊臣,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點了頭。
如果只是她有了孩子還好,但在家裡,有丁瑜君幫忙照顧悅悅,肯定比他們單獨住在這邊好。
丁瑜君是個急性子,見他們點頭便說乾脆今天跟他們一起回去算了,東西也不用收拾,反正大宅那邊也有他們放在那備著的,缺什麼到時候讓陸翊臣多跑幾趟就行了。
臨離開御江帝景前,鬱安夏喊住易蘭七和她到一旁。
“夏夏,你有事要跟姑姑說?”
鬱安夏點頭,如實道:“本來這件事我一個做小輩的不好多管也不應該插嘴的,但是對方有心幫悅悅,接下來我們家和他也少不了接觸,我想著還是應該提前告知您一聲。”
易蘭七見她說得鄭重,反而不解:“到底什麼事?你這麼嚴肅的模樣。”
“悅悅得的其實不是慢性病,而是我媽,也就是蘇家祖傳的罕見遺傳病,不是每個人都有,但悅悅和蘇錦榕已經過世的小女兒蘇曼一樣,就是很不幸運的那兩個。但悅悅又是不幸中萬幸,發現得早而且前些年有專家專門研究這種病,也做出了一定的成績。翊臣這次專門請回來的專家您也認識,姓崔,叫崔澤鑫。”
易蘭七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緊緊抿起的嘴角。
鬱安夏就知道姑姑對崔醫生心裡芥蒂很深:“當時我們聽說是他也大吃一驚,不過很多事情就是這麼巧,他剛好就是致力於這種病。”
鬱安夏說完,易蘭七好一會兒才開口,一開始緊繃的神情已經有了緩和:“我確實不喜歡旁人再提到他。不過現在還有別的事能比我侄孫女更重要?不管是誰,能治好悅悅就好。小丫頭那麼可愛,可不能有一丁點事。”
鬱安夏看著她故作輕鬆的神情,忽然歪了下頭:“姑姑,本來翊臣是找了很多關係,中間還託人才聯絡上他的,但是崔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