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再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響起,語氣如他今天穿的這件規矩的深灰色格紋西裝一樣正板:“你們時尚人的聚會,我去做什麼?不過到時候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京都。”
鬱安夏獻殷勤地又給他夾了塊排骨:“陸先生真體貼。”
快吃完飯時,鬱安夏放在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放下筷子,從包裡拿出手機。
陸翊臣見她看著螢幕卻許久沒有打算接聽,開口問,“誰打的電話?怎麼不接?”
“蘇錦榕。”鬱安夏臉上掛著的笑淡了下去。
她以為那番話說開之後,以蘇錦榕今時今日的地位,也是個要面子的人,怎麼都不可能再主動找她,也沒想到要把電話拉黑這一茬。
猶豫間,鈴聲驟斷。
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電話再一次響起。
陸翊臣道:“接吧。”
鬱安夏嗯了聲,劃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沒等她開口,蘇錦榕帶著頹敗的聲音率先響起:“安夏,宛琪沒了,上午她支開護工割了腕。等護工回來發現時,被子裡床單上都是血,急急忙忙送去搶救,但還是沒能救過來。”
鬱安夏聽了後一陣沉默。
都是普通人,總覺得死亡是個遙遠的話題,生命的逝去,很難讓人喜悅。
哪怕死的那個人她再厭惡。
但沒有幸災樂禍,也並不代表就有惋惜或者其他的感情,鬱安夏回應的態度略顯冷淡:“她的事情,和我好像沒什麼關係,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是覺得因為我不肯讓翊臣陪她吃飯,所以她想不開走上了絕路?”
“安夏,舅舅現在很難受。我知道宛琪曾經做過很多對不起的你的事,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你還要記著以前的恩怨嗎?她做錯了事,但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你怎麼說得這麼無關痛癢?”
“那我應該怎麼樣?痛哭流涕,可憐她不該年紀輕輕就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如果你肯答應讓翊臣見她一面,說不定她還會有活下去的希望。”
鬱安夏如實回答:“就算我提前知道她會想不開,也不會答應讓自己的丈夫去陪一個覬覦他的女人單獨吃飯。我現在答應了第一次,是不是後面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是不是她提的要求就會越來越過分?而我也要為了不讓她想不開一次次妥協?你是想說這個嗎?”
“安夏,你明知舅舅不是這個意思。舅舅只是太難受,想找人說說心裡話。”
“那抱歉,你找錯人了。”
鬱安夏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想了想,將蘇錦榕的號碼和其他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易宛琪自殺了,今天上午的事,沒能搶救過來。”
陸翊臣嗯了聲,跟她說:“吃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兩人先後起身,今天是週六,鬱安夏沒急著離開,跟他一起坐電梯回了辦公室。
“其實,先前蘇錦榕來找過我,他說易宛琪拜託他來找我,讓我勸你陪她單獨吃一頓飯,給她留點美好的回憶。”進辦公室走的時候,鬱安夏語氣平緩,“不過我拒絕了,再來一次,就算提前知道結果,我也一樣會拒絕。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把你讓給別的女人。我可能不是心腸冷硬的人,但某些觸及原則和底線的事情,是不可能有一丁點心軟的。”
陸翊臣問:“你的底線和原則是什麼?”
鬱安夏側頭看向他俊朗的五官線條,嘴角緩緩漾開一抹笑:“是你,我的原則和底線是你。觸及到你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向任何人妥協。”
☆、346 前塵過往(2更)
再沒有一句話比這句更動聽,陸翊臣雙手環上鬱安夏的腰,低頭含住她的唇輕吮。
雖然鬱安夏沒有從他嘴裡聽到同樣的話,但甜蜜的親吻已經代表了一切。
陸翊臣的回答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
易宛琪自殺的事很快傳揚開來,高階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正好家裡有親戚和易家熟識,知道易宛琪的身份。
當晚,鬱安夏和陸翊臣去醫院看望老夫人時畢瑞禾就拉著她問起了這件事。
見鬱安夏神色平常,畢瑞禾道:“這麼說,這事是真的,不是謠言了?”
鬱安夏點頭。
畢瑞禾到底曾和易宛琪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二十多年,輕嘆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