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清白一眼夏綠,“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夏綠抖了抖手,立刻賠罪住嘴。
過了會兒,陸清清忽然開口,語氣卻很弱,“你打聽的訊息確準麼?”
“八九不離十,姑娘若感興趣,奴婢立刻就叫人把這訊息確準一下。”夏綠忙道,然後緊盯著陸清清的臉。
“照理說這廣陵王長相不錯,身份也不錯,不該娶不著妻子,怕是心裡有人了,或是還念著亡妻之類的,才會挺這麼久。”陸清清琢磨道。
“這有什麼打緊,就沒人能逃得過姑娘的手掌心。”夏綠攤開手掌,然後很自信的握了拳頭,崇拜地看向陸清清。
陸清清垂下眼眸,緊攥著手裡的茶杯,半晌都不說話。
夏綠的心思也跟著沉下來,隨即打發走屋裡的其她人,把門關上,只自己陪著,讓給姑娘好生安靜想想那件事。夏綠安靜地陪站時間久了,心思也飄遠了。思及這些年姑娘強顏歡笑,硬撐著門面,把陸家做到了今天的成就,其中有多少不易。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就不自覺地滾落下來。直至有溫熱的手拭掉她臉上的累,夏綠才回了神,慌忙用帕子擦眼淚,行禮謝過陸清清。
“我們之間,用不著計較這麼多。說是主僕,你要嫁人,我隨時都能放你走。”陸清清笑道。
夏綠氣惱地跺腳,“姑娘怎的又提這事,奴婢說過多少次了,這輩子就跟姑娘過一輩子,男人算什麼東西,我看不上。”
“嘖嘖,別說大話,保不齊哪天就遇到個合適的,好哭著喊著求我放了你了。”陸清清越見夏綠跳腳,就越要逗弄她。
夏綠把眼淚擦乾,哼哼兩聲,偏頭不理會陸清清。其實她沒看不上男人,只是心疼姑娘,怕自己走了,就沒人再像自己那樣伺候姑娘了。外面的人只見到她們姑娘的多有錢多光鮮,卻根本不知姑娘的苦。
“警告你,以後不許為我哭,這次就扣你一個月月錢,再有下次扣你一年的,外加不要你。”陸清清早一眼看透了夏綠的心思,別的話她說不出口,只能罰她。
夏綠應承,其實她平常得來的賞錢都足買田百畝了,哪差一個月的月錢。不過夏綠還是裝成一副很心痛的樣子,嘆了聲“首富沒良心”,接著被陸清清追著打。
“姑娘,廣陵王那邊傳話說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姑娘了。”冬白傳話道。
陸清清停了手,嘆了口氣,整理了下衣裳,就邁大步去了。
與周深匯合之後,陸清清就同他一起走到府衙外,準備上馬。
這時街東頭傳來飛快的馬蹄聲。
眾人皆回頭望過去,就見著一襲青色錦袍的宋言致騎馬在前,衣角飛揚,氣勢凜凜,特別是那雙泠泠的墨眸,深不可測,讓人望而生敬。而跟在他身後騎馬幾個侍衛,與他相比,完全失了顏色,幾乎不存在一般。
陸清清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宋言致越來越近,恍然發現宋言致的惹眼不單單是因為他的長相,和清高的氣派,而是他身上有一種讓人難以形容的鋒利,雖然這種鋒利在他的少言寡語之下已經掩藏了很多,但哪怕殘留一點點,都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人,會有這樣大的氣場,陸清清在心裡疑惑地發問。
廣陵王周深看到宋言致後,臉上的笑容斂盡,瞳孔微縮,退了一步。
第21章 宋言致是個混蛋
眨眼的功夫,宋言致已經近身,他目光平和地從廣陵王身上掃過之後,就落在了陸清清身上,隨後跳下馬。
“有訊息了?”陸清清眉目清明,十分期待地笑問宋言致。
宋言致點了頭,然後轉眸對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周深,輕笑著拱手,“見過廣陵王。”
周深眼色複雜地看著宋言致,笑了笑,對其道:“免禮吧,宋御史真客氣。”
陸清清很敏銳地注意到周深在說‘御史’兩個字的時候加了重音。陸清清暗暗在心裡琢磨著自己這些天的猜測,從先斬後奏令,到《嘉德記事》,再到其隨從孫長遠隨意認出熊掌,都體現出宋言致身份不一般,而今又觀廣陵王對宋言致的態度,陸清清幾乎可以肯定宋言致肯定不是七品御史那麼簡單。但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陸清清卻一時有些猜不出來。照道理來說,京城那些稍微有些身份的年輕才俊陸清清多少了解些,但卻沒有一個條件完全符合宋言致的情況。
“要去哪兒?”宋言致望著陸清清,沒看周深。
“王爺說要去城外搜查一下太后的下落。”陸清清‘如實’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