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但這笑就像是冰冷湖水上結的一層薄冰,讓人能深刻地感覺到行差踏錯的下一步必然是令人窒息的冰冷深淵。
“我的手是用來掙錢的,不會敲門!”陸清清任性還一嘴,扭了頭。她能怎麼說?她知道宋言致一定不會讓她隨便進府搜查,所以情急之下才會用那招。裴經武的死因她一定要查明白,至少要給裴老管家一個交代。
宋言致默然看陸清清。陸清清又瞅他一眼,繼續偏頭不吭聲。
“盒子開啟了。”高奇來回稟,將錦盒呈送上來。
陸清清跟著看了過去,只見錦盒裡有一張紙,疊成拇指大小。
高奇特意回看陸清清,解釋道:“盒子裡面有毒針,不過都已經弄乾淨了。”
陸清清皺眉,她沒料到錦盒會有機關,也沒有料到這小小的長樂縣竟暗藏巨大的陰謀與殺機。
宋言致絲毫沒有看紙條的意思。
“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陸清清本以為朝廷只是為了剷除當年蘭花教的餘孽,現在看來,蘭花教似乎是和什麼大事有關,所以才會令宋言致如此的重視。
“聽說你在悄悄打聽我的身份。”宋言致沒有直接回答陸清清,反而挑出另一個話頭。
陸清清不否認,“覺得你不簡單,就想查一下。地方官麼,難免要謹小慎微應對朝廷派來的人物,查一下是慣例。”
屋子裡靜了。
很久之後,垂眸的宋言致才抬首對陸清清道:“太后失蹤了。”
“太后失蹤?”陸清清想了想,宋言致既然來長樂縣查蘭花教,那是說明他肯定是懷疑太后的失蹤和蘭花教有關,難道說太后可能在長樂縣?可是太后怎麼失蹤,又怎麼和蘭花教的人扯上關係,還跑到了在長樂縣?再有太后失蹤宮裡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皇帝就僅僅指派了一名監察御史來此調查,是不是有些太不靠譜了。事情越發有人覺得匪夷所思。
“知你心中必然有很多疑惑,你也不過是想要調查裴經武的死因,才會循著線索追到這裡來。但從今天開始,你需把這些疑惑嚥下去,不要再多管閒事,你已經提前打草驚蛇,令我的事情變得很難辦。”宋言致警告完陸清清後,就拂袖而去。
陸清清還站在原地沒動,她腦子已經亂亂地沒頭緒。潘青山的死,奸細侍衛高虎,裴經武的自盡,還有樹洞裡的錦盒,蘭花教,太后的失蹤……重重謎團,一個比一個更讓人疑惑。陸清清感覺自己的腦袋像炸掉一樣,無法思考。
回府之後,陸清清對著燭火剝花生,但是她只剝了一顆,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花生殼。
夏綠、冬白倆丫鬟在旁伺候著,見狀都靜悄悄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她們伺候陸清清久了,都知道姑娘有這個習慣,但凡剝起了花生那就是有心煩的事。花生剝得越快,姑娘好得也越快,反之若慢,那她們姑娘就一定是被什麼事難住了。
第二日,夏綠早早地起身,親自去廚房熬了人參粥端給自家姑娘滋補。夏綠才把州端到門口,就見冬白、秋黃等人搓著眼睛從屋裡走了出來。
“怎麼都出來了,姑娘不要伺候了”夏綠奇怪問。
“別提了,我們剛伺候姑娘穿好衣裳,”冬白熬了一宿實在是太困,話說一半就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哈欠,“姑娘就衝了出去,說有急事出門。”
“熬了一宿,連早飯都沒吃,身體哪裡能吃得消,她的胃一向不好,你們怎麼不攔著點!”夏綠著急道。
冬白無奈地聳了下肩,“咱們姑娘什麼脾氣你還不知?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夏綠看眼冬白,把手裡的托盤交給她,自己轉身追了出去,剛好趕在門口追上了陸清清。夏綠站在馬下,仰頭對陸清清道:“姑娘這是去哪兒,再怎麼也要喝碗粥再走,不然肚子又會不舒服了。”
“有急事,一會兒回來就喝。”陸清清對夏綠笑道。
“不行,喝完再走,不然回頭讓大爺知道了,又會對我們幾個奴婢發脾氣。”
“一個小破孩你怕什麼!陸家我是老大,我在做主。”陸清清道。
夏綠看陸清清,“姑娘若不怕就儘管走,回頭等大回來了,我就照實說,該勸都勸了,是姑娘偏不聽。”
陸清清瞪一眼夏綠,無奈地選擇下了馬,“粥呢,趕緊端過來。”
夏綠笑著應承,立刻命人去催冬白,不多時冬白就歡歡喜喜地端著人參粥過來。
陸清清喝了一口,皺眉。
“可是燙著了?”夏綠問。
“這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