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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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人數多,後方人數少,前方騎兵快,後方騎兵慢,橫向間距小,縱向間距大,透過這一系列舉措,利用戰馬揚起的塵煙,再加上人們對縱向與橫向間的模糊視距,淺水清成功製造出一個視野規模宏大無比的騎兵軍陣,幾乎佔據了整片戰場空間。衝在最前方的是一萬七千名戰士組成的騎陣,後方則是綁著稻草人的戰馬緩慢前移。當第一列騎兵出現在驚虹軍的眼前時,他們看到的是一列又一列呼嘯而來的騎兵,放眼望去,幾乎漫山遍野都是暴風軍團的騎兵在衝鋒,他們馳騁奔喝,馬刀揮舞,前面的人興奮狂囂,後面的人綿綿不絕,從四面八方包攏圍來,不斷有騎兵出現在遠方地平線上,一列接著一列,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軍隊正在向這邊開來,天風軍縱橫交錯的身影已充斥了整個天地之間,怎麼數都不能少於七八萬騎。
鐵血鎮的從後掩殺,在士氣上給了驚虹軍一個沉重的打擊。
士氣就象一條看不見的線,牢牢牽掛著每一名戰士,讓他們聚集如一群猛虎,也可以讓他們散落成一地念珠。
失去了這根精神線的驚虹軍,實在沒有任何可以抵擋對手的理由。城府軍畢竟不是邊防軍,二十萬大軍人數雖眾,卻有著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他們來自國內城府群縣的各個地方,平時並不是一個整體,缺乏相互合作,統一作戰的經驗與默契。這支臨時組合的軍隊在優勢情況下看不出什麼問題,各級將領接受指揮,統領作戰,皆能發揮自己良好的作戰素養,可一旦碰上大戰混戰突襲之戰,就會立刻亂成一團。
姜卓婁天德並不是不知道這個問題,但由於他們從沒有考慮過會有一場曠野上的以步對騎,背後奇襲的事情發生,以至於完全沒有在這方面做過任何準備。
當暴風軍團的旗幟飄揚在平陽上空時,所有人都慌亂起來,暴風軍團的赫赫威名,寒風關覆亡的訊息,徹底毀掉了驚虹戰士的抗拒心理。
在這種情況下,人多反而是一個累贅,士兵們的良莠不齊,士氣的大幅度下降,指揮系統的不靈便,使得姜卓所部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組織起有效防禦,而方虎帶領鐵風旗的趁勢衝殺,兩相夾攻,更使驚虹人慌亂無比。
鐵血鎮的穿插分割就象是狼群進了羊群,將他們趨趕,分割,圍殲,恐嚇,透過種種手段製造勝利氣氛,打擊對方軍心士氣,恐懼就象瘟疫一樣迅速在軍隊中蔓延開來,最終形成崩潰局面。
與安府川不同的是,此時的驚虹人比護民軍更不爭氣,大潰散幾乎是在一瞬間爆發,頃刻蔓延全軍。
儘管驚虹人比止水要強上許多,但有一點是他們共同的,那就是對於天風軍的強大,他們從內心深處感到畏懼,這便是奠定他們敗亡的根基。這場潰敗來得是如此迅速,如此的訊雷不及掩耳,以至於許多軍官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夾雜在敗軍的洪流中退卻。
儘管也有人試圖組織抵抗,但遭遇的卻是更悲慘的命運。
姜卓在指揮部隊反抗時死在了逃亡士兵的刀下,而婁天德則馬失前蹄,被自己計程車兵踐踏而死。各部將官受此衝擊,均死傷慘重,能夠活著離去的竟是少之又少。荒野上,到處是倉皇逃竄的驚虹人,他們已經不再是剛毅勇猛的戰士,而是一大群絕望的喪家犬。國門已破,家國將亡的訊息沉重地打擊了所有人,敵人凌厲兇猛的打擊震得他們再無還擊之力,他們丟盔卸甲、抱頭鼠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戰鬥、忘記了還擊,只想著如何逃命。
然而在戰場的中央,當方虎和淺水清兩支軍隊匯合交攏時,方虎他們看到鐵血鎮奔來的旗幟下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所有人都驚得發呆。
“林躍!你怎麼成了龍牙軍的軍帥?你老丈人呢?”
“水中棠!你怎麼跑去指揮龍威軍了?”
“碧空晴,龍鱗軍怎麼是你的了?”
“蘇雲,怎麼風縱縱隊長是你?”
“烈帥呢?暴風軍團在哪裡?為什麼都是咱們鐵血鎮自己的兵?你們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的?”方虎厲聲質問,心頭卻泛起一絲不詳之兆。
淺水清望著眇了一目的方虎,還有混身浴血的鐵風旗諸將,心中微痛:“你們都沒事吧?”
“淺水清,回答我!他們到底在哪?你們到底有沒有拿下寒風關!”方虎大吼道。
望著鐵血鎮眾將無奈而羞愧的臉色,方虎的心徹底寒了下去:“淺水清,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們沒能拿下寒風關吧?”
淺水清微閉雙眼無奈點頭,仰天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