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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完了一切瑣事,根本不需要皇帝親自操心,也不會像她們一樣面對皇帝的一個動作不明所以。

夏墨兮的手在半空滯留了半響,不見有人回應。

他漠然地轉過頭,垂下了手臂,凝視著其中一個侍女。

他即無表情也不說話,就像傀儡木偶般靜靜望著那個侍女,眼睛深邃不見底。

“陛陛下奴婢不懂您的意思。”那個侍女鼓起勇氣,身子卻不安地顫慄,然而她哆嗦地說完這句話後,噗通跪倒磕頭,聲音已是哭泣,“奴婢該死,奴婢有罪。”

旁邊幾個侍女彷彿逃過一劫,都悄悄地鬆了口氣。

夏墨兮看著那個向他不斷磕頭認罪的侍女,漠然無語。

他的心彷彿死去一樣,腦海是空白的,只有楚致遠過來彙報政務的時候,他才暫時記起自己是一個國家的帝王,是萬民的守護者,他的肩上還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他不能垮下來。

他必須吃飯,必須休息。

所以——

你也必須吃藥,必須接受一個你討厭的人的內力。

他以前不知道施月舞有心臟病,不能體會她的心情,現在,當他終於知道她隱藏的秘密時,他的心卻跟著一起壞掉了,亦不再能夠體會她的心情。

彷彿是陪著她,一起沉睡。

西歸之魂,豈可強留(7)

那個不幸被夏墨兮盯著的侍女不停地磕頭認罪。

她重重地叩頭,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不一會兒,光滑的額頭便泛紅溢血。

似乎是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裡走了出來,夏墨兮漠然地問她:“你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回答完畢,不幸的侍女停止了磕頭自殘的行為,垂著頭,顫聲道:“奴婢有罪,沒有將陛下侍候周全,不理解陛下的心情,奴婢該死。”

夏墨兮的右手依然不肯放鬆地緊握著施月舞冰冷而失去知覺的手。

他的左手垂在左膝上,身體看起來顯得僵硬而無助。

聽了那侍女的話,他側轉過頭,望向窗外。

七月的風,迎面吹來,溫熱難耐。

然而他的心卻如冰封的世界一樣寒冷。

站在周圍的幾個侍女早已汗流浹背,她們看向那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那個權力無邊的王者一身清爽,宛如置身在涼風習習的秋季。

窗外鳥語花香。

一隻雀鳥停歇在窗臺上,啄食著飛落在窗臺的草籽。

看起來悠閒自在,不時發出清脆的鳴叫。

太陽的光輝也同時落在了窗臺上,時間正好是正午時分。

“一個時辰將至,藥房的大夫為何還未送藥過來?”夏墨兮忽然問道,聲音顯得虛幻,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

他凝望著窗臺上那隻歡快覓食的雀鳥,不曾回頭。

施月舞她就是這隻自在歡樂的雀鳥吧?

有一天忽然停歇在他的窗前,他覺得她很美麗,帶著與眾不同的個性,想要留下她的美只為他一人綻放,於是他關起了窗戶,將她困在屬於他的屋簷下,卻從不關心屬於她的細密心思。

不明白朕的意思,就是有罪,不理解朕的心情,就是該死。

那麼——

朕不明白你的意思,也是有罪嗎?朕不理解你的心情,是不是很該死?

西歸之魂,豈可強留(8)

“奴婢這就去催促。”那個不幸的侍女終於明白了皇帝剛才“伸手”的意思,原來是陛下察覺到這次送藥的時間晚了。

其實也並非是真的晚了。

皇后娘娘需要每隔一個時辰服藥一次,半個月以來,大夫都是提前一些時間將藥先送過來,這次雖然到現在還沒到,但只要按時將藥送來,也不會耽誤娘娘用藥的時間。

這樣一個細微的細節,她們沒有察覺,反而是一直不出聲的陛下發覺了。

能夠被這樣一位俊美非凡又高貴優雅的男子細心呵護,無論哪個女子都會被感動的,而且這個男子還是一國的帝王,擁有無上的權力和榮耀。

那個侍女顧不上額頭的傷,急急忙忙跑出大殿,帶起一路素紗飛揚。

那隻窗臺上的雀鳥被這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的舉動驚嚇到了。

雀鳥拍拍翅膀,驚飛上天。

藍天白雲下自由的鳥兒,如何能夠將其關在築造的金絲籠內,剝奪其自由和歡樂呢?

所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