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藥效就不好了,您趁熱喝下,奴才一會兒去向陛下回稟的時候,一定替娘娘多說好話。”
“那就有勞順公公了。”凌蘭微笑回禮。
能得到小順子的幫助勝過自己在這裡負隅頑抗的強。
想罷,她便安心地將“安胎藥”喝下。
然而,她的朱唇才抿到一絲藥的苦澀,耳畔就聽見有人驚呼——
“別喝——那是墮胎藥——別喝——”
聲音是出自太醫院的張太醫。
張太醫是凌蘭的專屬太醫。
是他確診德妃身懷有孕,以後也是他一人在為凌蘭保胎安胎。
剛才他在太醫院巡視,路過藥房看見胡太醫正在熬藥,最初他沒在意,回來時無意中在胡太醫的藥渣裡發現紅花這味藥材。
紅花?那不是打胎用的藥嗎?
他一想不對,趕緊去找德妃娘娘,幸虧陛下召集太醫為皇后診治的時候他在欽衍宮看見德妃娘娘,這才沒有走錯路,否則就要晚矣。
什麼!?墮胎藥!?
凌蘭一聽這三個字,臉色瞬間慘白慘白,手的力道頃刻消失,雙腿也站不穩,整個身子軟下來。
只聽“呯”的一聲,那碗墮胎藥掉落,碎了一地。
“娘娘,娘娘。”
旁邊的宮女驚呼起來,立刻攙扶住德妃。
張太醫氣喘吁吁地奔到,他執起凌蘭的手腕把脈,憂心忡忡地說道:“下官發現胡太醫在藥里加入紅花,想不到胡太醫居心不良,竟要陷害娘娘以及娘娘腹中的龍子。”
凌蘭根本聽不進張太醫的話。
她茫然地看著小順子,顫抖著問:“順公公,這碗藥到底是什麼?真的真的是陛下的意思嗎?”
小順子收起恭維又古怪的笑容。
無法挽回的結局(4)
他站直身軀,以蔑視而高傲地眼光看著凌蘭,鎮定地回答:“這是陛下賜予德妃娘娘的墮胎藥。”
什麼?是陛下的意思?
這次,不僅凌蘭慘白了臉,連張太醫的臉色也慘白如死,他為德妃把脈的手頃刻垂落,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完了!德妃失利了!
他原計劃是要依靠德妃的勢力坐上太醫院首座的位置,這才答應德妃幫助她隱瞞孩子的真相。
他早該發現的——陛下妝容不整,將皇后娘娘抱回欽衍宮,又堅持不見德妃的時候,他就應該瞭解陛下的心裡只容得下皇后娘娘一人,無論德妃有無孩子都已輸給皇后!
他完了,他勾結德妃隱瞞孩子的真相,欺君罔上,事情一旦敗露,必是死路一條。
剛才就該讓德妃喝下墮胎藥。德妃已孕多月,這一碗墮胎藥下去必死無疑,可是他卻阻止了。
“不”凌蘭口齒不清地喃喃說了幾句話,“不這不可能陛下怎麼可能要殺死自己的孩子?你騙人這不是真的”
小順子懶得理會凌蘭,他看向地面碎成數十片的瓷碗,道:“張太醫,這藥因你而廢,灑家沒法跟陛下交代,不如你就代替胡太醫再去熬一碗出來吧。”
“是,是,下官這就去。”這種時刻已容不得張太醫有所猶豫,只要德妃一死,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曾經的勾當。
“本宮要見陛下”凌蘭恍惚地說道,突然,她的眼睛雪亮,瘋狂尖叫:“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就在凌蘭摔破藥碗的剎那,寢宮的沉香木龍床上,清脆的碎裂聲驚動了沉睡中的施月舞。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繡著淺淡龍紋的錦緞映入眼簾,腦海空白猶如初生。
夏墨兮剋制著情緒的激動與驚喜,生怕自己激烈的舉動又引起施月舞心臟的不適。
他儘可能保持平和的語態,柔聲輕喚:“月舞。”
無法挽回的結局(5)
施月舞茫然地側了側腦袋,眼睛空洞而渙散。
“哪裡覺得不舒服嗎?”夏墨兮輕柔地問。
她那沒有生氣的目光令他心痛,他寧願對著那雙幽深莫測的眼睛,不懂她的心,也不想看見她空洞的目光,失去光彩失了魂。
她的目光一點一點移動到他的臉上,就像上次醒來時一樣,她的記憶暫時性的失缺,需要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為她找回昔日的記憶。
施月舞認真仔細地注視夏墨兮,感覺得出他是自己熟悉的人。
他的五官非常英俊,膚色白皙卻不失男人的成熟陽剛,一頭披散地烏亮柔發又將他襯托得多了一絲妖嬈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