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模樣,心頭火氣早被她掀上來,這麼刁蠻不講理的孩子,她還真是甚少見到。
黃蓉被李莫愁質問的噎住了,半天才答道:“那個肥女人哪裡能跟我比。反正她就是壞人,死不足惜。她用了那麼瘦的轎伕抬她,而且吃的那麼胖,就是不對。”
“我聽說你們桃花島上的僕人,都是又聾又啞還不識字地人。你爹爹好本事,居然找來這麼多一樣地人,他當初肯定找了好久吧。”李莫愁忽然岔開話題說道。
“才不是那樣,我爹爹怎麼會費事去找這些廢人。那些人先前就不識字,然後被我爹爹被割去了舌頭,刺聾了耳朵。”
“恩,看來你割人的鼻子耳朵,是跟你爹爹學來地。黃姑娘家學淵源,佩服啊佩服。我聽人說,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果真不假。”
李莫愁帶著諷刺的話語以出口,黃蓉就大嚷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爹爹?”
“你爹爹做得,我就說不得麼?我哪裡說錯了?黃姑娘,你可曾想過。==那些被你爹爹割去了舌頭,刺聾了耳朵的人,也是和你一樣有父母的人。或者他們還有著妻子兒女,就這麼被你爹爹抓走了,還變成殘疾,他們自己願意不願意?”
李莫愁直直盯著黃蓉,一字一句都似鋼錘一樣敲擊著黃蓉地神經,她從來都以為島上的那些殘疾奴僕的存在是合理地,現在被李莫愁提點,居然生出些恐慌感來。她神色恍惚了一瞬間,大聲辯解道:“不是的,他們都是自己願意的。我從來沒聽過他們說不願意。”
“他們想說。能說出口麼?他們是啞巴。況且他們要是不願意做,你那個武功高強的爹,一掌就能轟碎他們腦袋。”
黃蓉張口結舌,只是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爹爹沒逼過他們。我爹爹對他們很好,他們吃穿都很好的。”
“只要吃穿好,那你是不是也能接受同等的條件?既然你願意。我就把你抓走,同樣炮製一番,來我們家做奴僕吧。”李莫愁忽然發難,伸掌把住黃蓉命脈,另一手的中指和十指抵在黃蓉眼皮上。
郭靖和黃蓉都大驚失色。黃蓉看自己命脈握在李莫愁手中,生死都由得李莫愁,李莫愁現在若是真的想要把她那麼炮製一番,也不是做不到。況且她已經把手指放在自己眼皮上。只要稍一用力,她地眼珠都要被摳出來了。
郭靖看李莫愁神色間微有薄怒,不似是開玩笑,忙連連叩頭道:“李姑娘,你把我刺聾了耳朵,割了舌頭帶回去吧。請你放了蓉兒。我比她能幹活。我很聽話。”
黃蓉看著郭靖替自己苦苦哀求的模樣,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李莫愁只是不動聲色。看著黃蓉微閉的眼皮下不停湧出眼淚,但又怕惹惱了自己,想要止住哭聲,偏偏身子不聽使喚,抽噎個不停。
隔了一會兒功夫,郭靖額頭上都磕出青紫色來,黃蓉身子也軟軟的,顯然是嚇得有些脫力了。李莫愁這才鬆開手掌,皺眉道:“你們兩個,我不過打個比方,至於那麼激動麼?”
黃蓉只覺得死裡逃生,爬倒在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李莫愁點頭道:“現下你是覺得被人割了五官好,還是被罵一通好。”
黃蓉不敢搭話,郭靖上前扶住她,替她答道:“李姑娘,蓉兒已經知道錯了。”李莫愁問向黃蓉:“是麼?”黃蓉眼裡還是不停留下委屈的淚水,緩緩點頭。
李莫愁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了,她需儘早回去,對郭靖道:“郭靖,你幾個師父雖然性子都不太好,可是稱不上惡人,她做錯事,你也不管,以後若是你跟她學了這麼不分善惡,你師父們白教養你這麼多年,你也對不起你先父,這樣下去的話,和楊康有何區別。”
“李姑娘,我以後不會如此了。”郭靖滿臉赧色。
李莫愁又看看黃蓉,嘆氣道:“我今天不只是替那夫婦兩個打抱不平。黃姑娘,你性子還是改改吧。這樣的小民自然任你欺負,要是你哪天踢上硬鐵板,到時候吃虧地可是你自己。姑娘家行走江湖,本來就該注意些。我雖然不甚關心你,可是有人關心你,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黃蓉聽了她最後一句話,知道她說的是歐陽克,心裡對李莫愁的憤恨忽然去了一點,可是轉瞬又暗自惱道:“她是阿克哥哥的妹妹,怎麼也不讓著我,要是我改天見了阿克哥哥,一定讓他好好打她一頓給我出氣。”
李莫愁不知道她心中想法,把頭上斗笠帶好,轉身欲走,黃蓉在她身後喊道:“以前你救了我,現在又教訓了我,我也不找你尋這次的仇,可是以前地恩也不用報了,大家都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