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件,於是便把自己融入到了編造故事中,他反抗宋寧濤的全部施與、他憤怒宋寧濤所得到了一切,可是宋寧濤卻以德報怨做了與他想法相反的事。
“誰會像你一樣幼稚。”宋寧濤這樣不屑的說。
這時,陳瑞允的心臟一顫,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崇拜這個人了,那絲小火苗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五十
陳瑞允最近十分煩惱,因為他覺得自己愈發深陷在某種情緒中而不能自拔。他害怕知道更多宋寧濤不知不覺中對他的好了,可是除了那些就好像沒有什麼別的了。
不行,不能這樣,他太不懂得堅持了,這種內心的轉變簡直是在觸碰他的底限。
在與弟弟的日常電話中陳瑞允不敢說這些,只是故作矜持聊一些無傷大雅的廢話來溝通兄弟感情,他繞來繞去,始終不肯提及宋寧濤如何如何,那些話都憋在心裡,是怕脫口而出會讓弟弟嘲笑。
這個冬天在陳瑞允驚悚的發現自己對宋寧濤感情的轉變中而變得十分漫長,他在逃避任何有關於宋寧濤的場合,公司裡,家裡,都是如此。
早上,宋寧濤還沒起來,陳瑞允就摸黑離家了;公司裡,他有問題寧可去問宋寧濤那個不苟言笑的助理,也避免去與宋寧濤交流;下班了,他都是等到很晚才回家,也還好家裡的房子夠大,他們不用去面對面。
也就是因為這種疏離,陳瑞允不知道宋寧濤終於在鄉下置辦了房子,只等來年春天修繕一新後就能搬進去住了。卻也因為這種刻意營造的距離,他愈發覺得自己對宋寧濤的那種情緒顯得更深了。
陳瑞允還記得弟弟曾經問過他:“哥,你愛過一個人嗎?全心全意的那種,一直一直喜歡很多年了,你好不容易下決心去跟他說了,他竟然也同意願意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可他覺得,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摸不到,躲不開,還是一種背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弟弟的好運氣可以得到那個人的同意,這是一種煎熬。
而且在陳瑞允刻意不刻意的觀察下,宋寧濤好像對於他的疏遠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依然做著他該做的事而已。
是啊,弟弟說得對,宋寧濤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自己不去說,他又能知道什麼。
很快就到年底,平安夜這個晚上弟弟在打電話給他說自己在維港和同學玩,陳瑞允囑咐他要注意安全,陳瑞陶笑他越來越像老媽子,根本就是過去那個哥哥了。陳瑞允則說自己還很懷念乖寶寶弟弟呢。
兩個人都笑了,可是笑過之後,一切就好像都安靜下來,陳瑞允聽見弟弟嘟囔了一句:“是啊,哥,我們都變了。”
“是啊。”陳瑞允答。
“那你對宋哥的想法變了嗎?”陳瑞陶問道。
宋寧濤是陳瑞允一直刻意迴避的問題,陳瑞陶也是如此。如今被輕巧的問出來,他在沉默了半晌後,終於承認了。“變了,他是個不錯的人。”
“嘿嘿。”陳瑞陶笑了,“我就知道哥你終有一天也會這麼認為的……哎哎哎,哥,放煙花了,你聽見聲音了嗎?”
話筒中傳來砰砰砰的幾聲,很喧鬧,他可以想象黑色夜空背景下每一秒的璀璨,也能感受到那種繁華。“我聽見了。”
“宋寧濤,我愛你……”他的弟弟在電話那頭不顧一切的吵嚷著,雖然當事人聽不見,卻也象徵著一種宣誓。
宋寧濤,我……我還是一樣討厭你。誰讓你不知不覺的使我認識到你的好;誰讓你手段那麼狠毒的把我拉回正道;誰讓你總是不動聲色卻能得到我的關注;誰讓你使我深陷在對弟弟的愧疚中而不能自拔……可即使如此厭惡,我卻無法像以前那麼恨你、報復你,更無法相安無事的看著你,這種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陳瑞允默默的掛掉了電話,這種浪漫的時刻,還是留給弟弟一個人去感受吧。
雖然很晚了,他還是決定出去走走,臨走前,他看見樓上書房的位置亮著一盞燈。這時候,宋寧濤應該在和弟弟通電話吧,陳瑞允都能想象他即使面無表情的說著僵硬的情話,都可以讓他的傻弟弟心花怒放。那人總能這樣與世無爭,心思卻如大海一樣的深沉,恁是誰,都會對他拜服。像宋寧濤這種境界,他大概一輩子都學不會。
今天雖是個洋節,但各處的酒吧都人滿為患,陳瑞允開著車走了一路,卻失去了進去坐坐的慾望。那種喧鬧他曾經多麼喜歡,燈紅酒綠、人面桃花,動感的音樂營造出的高潮迭起的氣氛使人不由得就扭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