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吉利的討喜話。
榮落墨髮垂地,鋪開來如同上好的綢緞,喜娘用玉梳梳理了好幾遍,這才一縷縷的小心綰起,梳成華髻。
而衛萱也是一早穿上了喜服,那大紅的顏色,映襯著他舉世無雙的容顏,更顯得妖豔無比,長髮用玉釵綰於腦後,狹長的鳳眸內亦染上了妖豔的顏色,嘴角淡淡勾起,那似有似無的笑是誘惑世間女子的毒藥。
看著陽光一點點偏西,就連一向內心冷靜的他都有點緊張,他期待這一天很久了,過了這天,落兒就將是他的了,他步步為營,陰謀算計了這麼久,終於就要得償所願了!
“殿下,吉時到了。”衛萱的屬下也穿上了新衣,恭敬的對他拱手。
負手而立的衛萱轉過頭來,嘴角染上了一抹嘲諷,“都準備好了麼?”
“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君無稀敢來,一定能把他摛住。只是……”屬下說到這裡,問道:“據打探到的訊息,君無稀一直帶領人馬在回國的途中,現在就算趕來也來不及,殿下怎麼知道他一定會來?”
衛萱笑道:“君無稀的標誌就是他的面具,他完全可以把面具給一個和他身型差不多的屬下,這樣,他就可以金蟬脫殼,潛回京城。”
“那……”屬下聽了衛萱的話很是驚訝,只說了一個字,表情又帶了遲疑,似乎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衛萱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屬下皺著眉頭,這才道:“只是太子妃這兩天一直在林夫人那裡吃飯,沒有吃下軟骨散,屬下怕會臨時出現變故。”
“無妨。”衛萱只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並不解釋,但是那平靜的模樣卻讓屬下安心不少,以為他另有別的安排。
其實衛萱昨天就知道落兒沒有吃下軟骨散了,他若真想要她吃,有的是法子,只是落兒給他送來的那盒糕點讓他臨時改了主意,雖然那盒糕點把他辣到不行,但是,他卻感覺到溫暖,其實在落兒的心裡,他還是特別的,只是,她沒有發覺罷了。這也是落兒的本性,她喜歡鬧,就隨她鬧,他願意包容。
而如果給她吃了軟骨散,也許,那好不容易催生的一縷特別也將煙消雲散,這個結果對他來說太沉重,他不願意賭。而且,到時候打鬥刀劍無眼,他不願落兒受傷。
太陽落山的黃昏十分,是一天的吉時,天邊掛上了美麗的彩霞,似乎是感覺到了地上的喜慶,所以眼色極為豔麗,像是在為這婚事進行慶祝。
在古代,成親的禮儀特別繁瑣,榮落自己完全不知道,頭蓋蓋住了他的視線,她就任由喜娘扶著上了花轎。
榮落坐在轎子裡面,貴重的鳳冠壓得她脖子都快斷了,所以她一上轎子就把頭冠給取了下來,這才感覺脖子輕鬆了不少。
外面的呼喊聲、鞭炮聲、嗩吶吹奏出的樂章聲交織在了一起,在榮落的耳邊吵鬧著,榮落隨手把鳳冠丟棄在一旁,悄悄的嫌棄簾子的一角,看著外面。
轎子外隨行的陪嫁婢女,榮落小心的沒有被她發現,外面百姓的呼喊聲顯然越來越大了,榮落注意到應該快到鬧市的地方了。
榮落尋思片刻,手腳麻利的把身上的鮮紅嫁衣脫下,露出了她一早就穿好的便於行動的裝束。
她早就想好了逃出去的地點,那自然是鬧市的地方,人多越混亂,越容易逃出去。
她雖然只有一個人,即便有很多的想法,也完全無法施展,所以,她現在只能強衝出去。
榮落一邊想著,一邊偶爾掀起垂簾的邊角,偷偷的往外看,外面百姓的豔羨的話語偶爾傳入耳中。
“你看,太子殿下的大婚果然就是不一樣,京城有誰成親有這樣的場面!”
“是啊是啊,你看,聽說那花轎上面的都是上好的絲綢,那種絲綢,我們一輩子都沒摸過呢。”
“可不是,聽說那轎子上流蘇下掉著的都是珍珠,你看,我們要是有一顆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百姓說的大多都是花轎的華麗,榮落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聽下去,但是這時候,倒是有幾聲嬌軟的女子聲音傳入耳中。
“你看,那就是太子殿下呢,真的好英俊啊,我感覺他剛才看我了,我幸福的快死了。”一個頭上帶著普通絹花,大概是某個普通富商家的小姐,誇張的說道。
不過這小姐的話還沒落音,又被別的聲音所掩蓋,“我要是能嫁給太子殿下,那我死都甘願啊。”
“還是林家的小姐有福氣,我只恨我沒生在林家。”
“聽說這林小姐就是從前的長樂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