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請聽兒臣一言。”一直隱匿在人群中不怎麼出聲的六殿下突然出列,道:“父皇,今日這樣的形式想來父皇也看到了,這就書上所說的外戚之亂,如果立十二弟為太子,那麼兒臣斗膽請問,這萬里江山到底是姓榮還是姓李?兒臣不才,不能替父皇分憂,所以兒臣願意推舉皇叔為皇太弟。”
六殿下合身的衣袍襯得他身姿如松,朗朗而不屈的言語說得擲地有聲,頓時引得好一些朝臣都對他目露讚賞。
六殿下垂下頭去,把嘴角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掩去,表情誠摯得比真金還金,就好像他是真的如此支援勤王一樣。
反正對他來說,李家早晚要除,既然如此,他自己費心費力去對付李家,倒不如讓君無稀和勤王去對付,到時候,兩敗俱傷,他正好漁翁得利。
六殿下的話音剛落,皇后就沉不住氣的問道:“榮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稟母后,字面上的意思,至於內在的含義想必您和李丞相都清楚。”六殿下不卑不亢,一席話說得皇后娘娘柳眉倒豎,很是惱怒。
中榮皇不想看著這些人吵下去,發話道:“那此事下次再議。”
這一次的宴會弄到大半夜才結束,回去的時候,榮落和勤王同坐一輛馬車,榮落看著自家王爺老爹緊蹙的眉峰,嘆了口氣,問道:“父王,你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嗎?”
勤王聽到女兒發問,這才回過神來,眉宇間染上一抹期待,道:“父王只想和你,和如月平安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父王終究還是牽連到皇位的爭鬥中去了。”
“父王,即便您不想做,即便皇上今夜沒有說那番話,您生在皇室,早就脫離不了這種皇位鬥爭了。”榮落的眸光堅定,隱隱含著戾氣,“父王,如果有一天,我要站在權利的頂端、雙手染血才能護我愛的人,那麼我也會在所不惜。”
說完,見勤王久久不語,又道:“李家和勤王府早就水火不容了,如果有一天十二殿下坐上寶座,勤王府又如何保全?”
“落兒,你也希望父王同意做皇太弟嗎?”勤王的眼眸有著對權力鬥爭的厭惡,本以為他一個閒散王爺可以逃離這種爭鬥,卻不想,他終究還是被牽扯進去了。
落兒說的對,如果有一天必須要站在權利的頂端、手染鮮血才能保護所愛的人,那麼他也會在所不惜。
“父王,落兒不是逼你去做皇帝,只是現在勤王府和李家早已經是敵對之勢了,與其一直隱忍不如堂堂正正的還擊,如果您此時同意的皇上的旨意,那麼您和李家的對峙就名正言順了。等到消除了李家,如果您實在不想做皇帝,何不把帝位禪讓給三皇子或者六皇子,請求他放你閒雲野鶴,到時候您和孃親,還有我和君無稀一起隱居,不是很好嗎?”榮落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一抹期待,她和王爺老爹一樣,也不喜歡這種權利的爭鬥,只是人在其中,心不由己罷了,等到把所有的仇人老鼠一網打盡,她和君無稀放棄一切,遊歷世間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豈不快哉。
這是榮落美好的願景,但是有些事情往往不會如願。
勤王聽了榮落的話之後,久久思量,眉宇間帶上了堅定之色,他以前是習慣了隱忍,但是現在,勤王府備受關注,如果還一味的隱忍,那就只能挨欺負了。
尋思到這裡,勤王心中有了決定。
第二天,皇上在上朝之後再次提起此事,勤王當場未置可否,但是退朝之後卻單獨留了下來,“皇上,如果臣弟答應您的旨意,您可給君無稀和落兒賜婚。”
勤王心心念唸的還是自家女兒的婚事,之前他就有去求過皇上賜婚,但是皇上一直都按下不提,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勤王當然不會放過,雖然有要挾的意味,但是為了女兒,他忍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封你做皇太弟嗎?”中榮皇突然抬眸,眸中閃過一抹悲傷,不等勤王回答,又道:“如今李家勢盛,而七皇兒看起來像是酷愛詩書,但是,據朕所知,他的背後有一股更大的勢力,所以不管是立誰為太子,以後的江山可可能都不姓榮了,這是我們先祖打下的江山,朕不能讓它敗在朕的手裡。”
“朕看著雖然君無稀為人冷漠,但是落兒還是好的,正因為有他相助,你才能對付李家和七皇兒背後的勢力。”中榮皇說完這些,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之前就知道君無稀可能和那個勢力有關,所以一邊對他加以利用,一邊又對他很是防備,而如今,他卻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君無稀的身上了。
“你退下吧,朕會賜婚給落兒,讓她風風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