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多,沈清揚走後就更少了。他離開之前兩人還在商量新婚的第一個新年應該如何過,但誰曾想李湛一紙詔書,他們之前的計劃都付諸東流了。這也不算是壞事,畢竟當世男子都要有立身的根本,沈清揚不喜歡書經庶務,偏好山川河流,如今讓他去主持河流改道,讓他的才華有了發揮的地方,過不過年之類的,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畢竟,他們還有那麼長的一生呢。
沈清揚自從出京之後,每隔七天都會給遲遲寫信來。經常向她描繪路途中的見聞,他觀察細緻入微,思考周到,許多想法和語句,是旁人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只是路途辛苦,他在趕路的間隙中給遲遲寫信,閒下來了是長篇大論,要是不得空,往往只有一兩句話。但文采出眾的人,哪怕只是一兩句話都能寫得神思飛揚,令人嚮往。
遲遲的文采自然是沒有他那麼好的,女子長期被養在閨中,見識什麼的各方面都比不上男子,不過她到底是公主,這樣比不了總能比其他的,加上她細緻委婉,書信當中猶如情人之間竊竊私語,一派旖旎風光。
紀無咎一行人終於趕在年前到了江南,此次下江南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跟江南這邊的割據勢力談條件。朝廷早已經不堪重負,國庫空虛,李湛身邊已經沒有可用的人了,紀無咎勸誡幾次,但都被擋了回去。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奉了李湛的命過來跟這群人談條件。這些東西,自然是瞞著遲遲的,況且,她就算知道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
一個駙馬和當朝皇帝身邊最紅的大臣過來,底下的官員自然是忙不迭地拍著馬屁,沈清揚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如何能受得了?在第四次刨開身邊女子放上來的手時,沈清揚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跟當地的官員告了辭。
他可以走,紀無咎卻不行,要不然這群人定然會認為他們這些人不買賬,到時候疏通河道還不知道會使什麼絆子。無奈之下,只得坐下來,接過那遞過來的一杯又一杯的酒。
酒酣耳熱之際,這裡的州長朝紀無咎擠了擠眼睛,臉上露出一絲yin猥的笑容,說道,“下官早就聽說大人要過來,已經在驛館給大人準備了一份厚禮,保管大人喜歡。”
看那表情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沒辦法,要是退了這些人恐怕會認為自己不識抬舉。紀無咎笑了笑,點頭應了。
宴席散去,他將體內的酒用內力一逼,身上便起了一層薄薄的汗,酒意頓時去了大半。他推開自己的房門,就聞到一陣香膩的味道。室內點著昏黃的燈,紀無咎站在門口就看到他的床,簾子已經垂了下來,下面擺著兩雙繡花鞋。想來床上躺著的就是州長跟他說的“禮物”了。
他走過來,並沒有拉開簾子,而是對裡面的人說道,“你們出來吧。”目光移到丟下來的衣服上面,續道,“穿上衣服,趕快離開。”
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女子探出頭來四下張望的。燭光照在她臉上,一雙杏眼圓睜,還帶著幾分小鹿一樣的驚懼。紀無咎不過無意中的一個偏頭,突然看到她的臉,整個人就渾身一怔。
太像了!
如果不是她臉上帶著幾分久居下層的苦氣,恐怕她這張臉就跟遲遲像了有七八分,饒是如此,也有五六分的相似。
大概是沒有想到今天要她伺候的貴人居然長得這般容貌,那個女子也怔了怔,眼中滿是驚訝。突然又看到自己胸前一片春光,她居然紅了臉,對紀無咎小聲說道,“大人,是奴失禮了。”
經過了最開始的驚訝之後,紀無咎已經恢復了平靜。他面無表情地看向那個女子,問道,“今天晚上,你主子可是清楚地吩咐過你讓你到這裡來?”隔壁就是沈清揚的屋子,她的容貌跟遲遲如此相似,紀無咎才不信這會是巧合。
那個女子一怔,說道,“並非奴自己過來的,而是。。。。。。。奴沐浴更衣之後,便有人把奴送到了這裡。”
紀無咎尚未說話,便又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之後,又有一個腦袋從簾幕中鑽了出來。紀無咎的目光移到那個女子臉上,也一怔。
光說長相,她有幾分像死去的姜素素,只是姜素素從來一派大家閨秀風範,這女子眉目間一片靈動,但又不像智慧之人,總覺得滿腹的小心思。
紀無咎在心中冷笑,一為那州長的心思,沈清揚是駙馬,他紀無咎是李湛身邊的紅人,討好他比討好沈清揚更重要。況且,沈清揚說到底也是皇家的人,貿貿然把女子送過去,只怕非但討不了好,還會得罪李湛和遲遲。為了一個駙馬得罪當今聖上和他的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