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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是她不久前託婢女去取的;後一樣,則是她換洗的一套衣服。

她用絲線纏上鐵坨頂端的小勾,又開啟漿糊盒子,將鐵坨底端沾滿漿糊。

她捏著絲線,剛開始放得快,鐵坨飛快落入書房,待它即將接近書桌時,她連忙收緊絲線,一點點放著,同時調整角度,令它輕輕地落在那紙盟書上。

大功告成!安淺夜喜不自勝,等了一會,試著提了提,見盟書連在鐵坨上,便知鐵坨底端的漿糊幹了,已經牢牢粘住了盟書。

她回收絲線,動作略顯小心翼翼,就怕驚動了人,或是出了變故,以致功虧一簣。

九十九拜都過來了,不能栽在最後一哆嗦上。

拿到了!安淺夜攤開盟書,就著月光一看,見上面畫著牧冰的人臉,便知無誤,這正是沐羽塵的那份盟書。

她小心折起來,慢慢地將它撕掉,儘量將動作放輕,怕引人注意。盟書碎成無數片,碎紙被風吹散,落了一房頂。

安淺夜渾身舒暢,了結了一樁心事,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眉飛色舞的。沒有了盟書約束,這一下,看沐羽塵如何強留她!

她按著原路返回,揹著小包,從牆上下來,不再躲躲藏藏,直接拉住一個婢女,問她大門口在哪,又囑咐道:“別去驚動殿下。”

婢女指了方位,應道:“姑娘放心,奴婢明白。”直到她離開後,婢女抬頭偷偷打量她的背影,目光略顯怪異,還帶著一絲疑惑。

皇子府太大,道路又曲折,安淺夜走了會,看著面前的分岔路,猶豫著。

“什麼人!”一聲大喝傳來,嚇了安淺夜一跳。她循聲望去,見兩個侍衛提燈過來,便道:“是我。”

“原來是黎姑娘,屬下冒犯了。”兩個侍衛連忙見禮,態度很恭謹。

其實,他們並未見過安淺夜,只是得知殿下帶了女子入府,又許她住碧雲院,而今見到一個陌生女子,心想著應該是她。

“客氣了,客氣了。”安淺夜擺擺手,問道:“大門在哪邊?”

“姑娘要出府嗎?”其中一個侍衛答道:“大門離這裡不近,途中還需拐好幾個彎,不如屬下送您過去。”

原本,姑娘要離開之事該向殿下稟明,由他去定奪,但今夜殿下忽然下命令,言稱不管姑娘想做什麼,府中人都得配合。

“有勞了。”安淺夜感謝,輕咳了一聲,又一次囑咐道:“別驚動殿下,知道嗎?”

侍衛呆了一會,心中恍然大悟,答道:“屬下明白。”原來姑娘在逃,而殿下在“寵溺”他家姑娘,讓府中一群人幫助她逃……

主子的事,不是他們能置喙的。兩個小侍衛低著頭,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

途中,安淺夜遇上幾次巡邏侍衛,大多都過來向她見禮,倒無人上前盤問。她有點疑惑,因府內的奴僕侍衛,對她似乎很恭敬。

像是把她當做了主子,而非寄住的孤女。

大門口,守門的人未曾為難她,一聽她要出府,立即開啟大門,態度恭恭敬敬,就差點頭哈腰了,“夜深了,姑娘出門小心些。”

出來了?安淺夜心覺不真實,抬頭看了看門匾,確定自己真的出來了。對外號稱銅牆鐵壁的二皇子府,便是這般?

她搖了搖頭,心中感慨著,倘若今後還能再見沐羽塵,一定要告誡他:要加強府內的防禦,為自己的小命負責!

不過,應該不會再見了。安淺夜沉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那份盟書及憑據,因要拿它去府衙查備底盟書,所以沒有撕毀它。

她的懷中,除了盟書外,還放著面額為一百兩的三張銀票。沐羽塵二人曾在山寨吃喝,這是他應允付山寨的報酬。

安淺夜撥出一口氣,整了整衣領,偷到盟書後的高昂情緒如今漸漸低落,揹著小包融入夜色之中。

等她出了內巷,去了鬧區,就能僱上一輛馬車,回自家的山寨去。

“殿下,姑娘離開了。”在書桌前,一名服飾全黑的人低著頭,視線落在桌上,正好能看見沐羽塵在繪畫。

聞言,沐羽塵的手一頓,下筆重了些,令一朵梅花顏色過鮮,像是雪中的一滴血。他擱下筆,淡淡道:“不讓她逃跑一次,她不會死心的,你帶幾個人跟著她,保護她。”

姑娘家獨身上路,總是壞人下手的目標,此行路途又遠,難以一路順風。

他又道:“等她遇上危險,你們就救下她,再護送她回來。”屆時,她就該明白,憑她一人是回不了山寨的,如此也就死了心,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