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領班的紙條只有一句話,寫的很清楚,“通知嘉莉,瑞麟有變”。
至少這天晚上,瑞麟宅還很安靜。
梅嘉莉來了,曾藜沒有來,她被安頓在博雅公寓的頂層豪宅。
曾藜本來很高興徐騰回首都看望她,以為能在一起幾天,沒想到,徐騰剛回來就惹出事,很擔心,也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徐騰才終於收到了一條不知來歷的簡訊,對方提醒他,有人要查瑞麟宅,讓他先避開。
徐騰無所謂,繼續和幾位女服務生在長廊的茶座裡打撲克牌,毫不避諱的玩籌碼,花玲玲和虞素雲都到了,也一起玩著,梅嘉莉照舊在嘉騰國際大廈處理生意上的事。
梅嘉莉最近很忙,徐騰讓她收縮在金沙江一庫八級專案的投資規模,聯絡華潤和招商局,想要拿下深物流的另外3/5的股份,這是要和潮汕商幫硬碰硬。
她和宋麟裝模作樣的談判,也在和萬科老王談判,將華騰系掌握的萬科股份集中在富信國際信託投資公司,還繼續吸收籌碼,拿下10%的萬科股份。
條件很簡單,富信國際要在萬科董事局拿下一個席位,萬科必須退出深物流股權的競爭,華潤要將持有的深物流股份賣給富信國際。
徐騰沒有回信,對方很快再度發來第二條簡訊,讓他立刻離開瑞麟宅,市局的人十分鐘後就到。
花玲玲一邊陪著徐騰玩撲克,一邊抽空看一下手機簡訊,提醒徐騰,“多半是局裡的人怕事情鬧大,讓你先避開。”
“哦!”徐騰懂了,花玲玲在京多年,長期負責打理瑞麟宅,在這種事上,肯定比他懂得更多。
花玲玲抬起眼簾,有點擔心徐騰,可既然徐騰不撤走,那就是故意要將事情鬧大,看看最後是誰負責收尾。
徐騰有什麼好擔心的,瑞麟宅從始至終都是外資物業,從一家基金轉移到另一家基金,誰能查清楚實際所有權,他補籤一個租賃協議,住在宅子裡而已。
瑞麟酒吧有執照,屬於會所俱樂部,什麼證據都沒有,誰愛查就查。
事實證明,發簡訊提醒徐騰的人,確實是局裡的某位行動負責人,對方說是十分鐘後到,真的就是十分鐘到,直接衝進瑞麟宅清查。
什麼證據都沒有抓獲,只有十幾位女服務生。
這是真的沒法查,別說是現在,就是平時也查不到任何證據,但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警局一出手,所有客戶都會知道瑞麟宅的關係不靠譜,以後就不會來瑞麟宅。
這就是某些人的目的。
他們以為瑞麟宅的這種業務對徐騰很重要,其實,從來就不重要。
當然,確實是很厲害的背景才能讓警局出手突襲調查瑞麟宅,正常情況下,誰能做得到?
瑞麟宅又不是天上人間,在民間基本毫無任何名氣,僅有商界大佬們知道,週末到瑞麟宅輕鬆一下,喝幾杯酒,打打牌,有一些董事長、總裁對美女柔道專案有特殊愛好,有一些則是做spa,約幾個高格調的朋友一起健身。
東城區警局匆匆的來,又有匆匆的走。
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沒有新聞,沒有蜚語,只是再也不會有什麼客人到瑞麟宅娛樂瀟灑。
吳掌門控制的很精準,小小懲戒一下徐騰,讓徐騰明白一個基本的道理,在真正的權貴面前,中國首富只是一坨鳥糞,一條毛毛蟲,輕易就能弄死你,弄殘你。
徐騰回到瑞麟宅,還在後院的那條長廊裡喝酒,享受著真正的寂靜與安寧,客觀的說,這還真是他想要的結果,徹底抹掉這種隨時可能影響到他的負面事件。
瑞麟宅以後不再需要很多人,十幾名出身乾淨的女服務生即可,招待一些很正常的商務客戶,不用特別強調保密之類的,不再和澳門的賭場對接,籌碼不可兌現,也沒有那些很特殊的娛樂活動。
這裡只是徐騰的一處住宅,清靜,自在,招待朋友的地方。
“現在你懂了?”某人在這個時間段給徐騰發了一條簡訊。
這個號碼,徐騰昨天在吳永邦的名片上見過,一直沒有記錄在電話簿裡。
“多謝手下留情,其實我連律師都準備好了呢,猜到你要玩這種無聊的小把戲,其實你想想,這本來是賭王的地方,老人家做做生意而已。對我來說,其實只是一處很普通的豪宅,麻煩越少越好。”徐騰怎麼可能服軟,當然,他說的是實話,“這個地方隱藏了太多秘密,我都從不過問,從不沾邊,你敢怎麼樣,局裡敢怎麼樣?誰要硬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