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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影子。不只她,還有她早先已收拾好的行李也一併不見了。

這女人,她居然敢不聽從他的指示,擅自離家,她居然敢!

孟師堯濃密的睫毛下燃著驚人的火炬,迅即奔到車庫,開出他的銀色朋馳跑車專程南下臺中。

也許他該先登個“警告逃妻”的新聞,公告樓家諸親友,讓他們知道樓琳有多麼不守婦道,未盡妻責,如此方能消他心頭之怒。

又或許他該搶先一步,打電話到博物館,幫樓琳把工作辭了,讓她無計可施,只得回來當他的拙荊。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甚至連生氣都沒有必要呀。樓琳說得對,當初講好的,好聚好散,為什麼他做不到?;

百緒雜陳,腦中呈現空前的混亂呵!

把所有的應當與不應當的理由統統想過一遍,他給了自己一個非常冠冕堂皇的藉口——夫妻。

夫是天,妻是地,這是中國五千年來的傳統美德,光靠這點他就有百分之一百的成功機率,可以把樓琳逮回臺北,要她舉案齊眉,相夫教子,並且洗手做羹湯。

一個半小時後,他來到位在經國大道頂端的科學博物館,館方卻告訴他,樓琳尚未回來報到,得知她就是樓琳的夫婿,還急著反過來問他,樓琳好嗎?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大家都好想她。

這是怎麼回事?

她算準了,他一定會找到這兒來,所以故意跟他玩躲貓貓?該死!

暖暖的晨曦透過葉梢,灑滿整個房間,點點燦燦,停駐在兩條雪白的藕臂上,形成漂亮的光量。

“你真的要和我大哥離婚嗎?”孟師禹趴在床沿,用極欣賞、極驚豔的目光,盯著樓琳如嬰兒般白裡透紅的肌膚。

昨兒一早,她到別墅找她大哥,沒想到樓琳卻不容分說的跳上她的座車,就命令她即刻駛離,直至回到她的溫馨小窩,她才知道這對原就不被眾人看好的夫妻,已經鬧到冰凍三尺了。

“唔。”樓琳篤定的點點頭。“我們連離婚協議書都簽好了,我拿給你看。”咦!她的那份協議書呢?明明擺在皮包裡的呀,怎麼找不到了?

是孟師堯,一定是被他偷偷拿走了。好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你大哥他恐怕沒那麼容易放過我。”樓琳苦惱地歪回床上,兩道秀眉緊蹙的模樣,猶似討不到糖吃的小孩,怎麼看怎麼可愛。

“大哥不想離婚!”這可大大出乎孟師禹的意料之外。她大哥處處留情,就怕定卞來以後,必須天天面對同一張臉,會日久生膨。按照他換女朋友的頻率,一個月已經算“恍如隔世”了,怎麼可能不肯離婚呢。 樓琳輕輕地點點頭。 “有特別的原因?” “我不知道。”樓琳輕合雙眸,銀牙咬著下唇,右手撫著眉心,狀極無奈。“也許他又想利用我,來擺脫他的某個女友吧。”

“為何體會這樣想?”她哥哥甩掉女朋友的手段可狠了,才不需要利用她呢。

“趙小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唷!樓琳真是悔不當初。

“她不一樣,”孟師禹說:“她和我哥早就是過去式了,我哥沒有拋棄她,相對的我哥對她已仁至義盡。”

“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她永遠也忘不了趙佳敏傷心欲絕的眼神。

“那是當然,我大哥不會告訴你,他拿出一千萬幫趙佳敏的父親還掉賭債;趙佳敏也不會告訴你,她在醫院照顧我媽媽的期間,每月收取我大哥十萬元的看護費。想不想再多聽一些,關於他兩人之間理也理不清的牽牽扯扯?”

“不想。”這些事她無權過問,也沒興趣知道。她惟一渴望的,是早日結束婚姻,回到臺中,和安宵拉博士一起從事考古研究工作。

“那我就言盡於此啦。”孟師禹換好外出服,化好妝,整個人望去神采奕奕。“請告訴我,我必須收留你多久?萬一我大哥問起,我該如何回答?”

“我明天就走,你大哥要是問起,就推說不知道,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借我一點錢。”樓琳將一隻存摺和印章交給孟師禹。“這是你媽媽的錢,理當還給你。”

“三千多萬吶。你只要拿著身份證印章,要多少就可以領多少出來,何必跟我借?”孟師禹敢跟任何人打睹一百萬,她這位博士大嫂一定不曾享受過揮霍無度,用錢砸死人的快感,才會不把這一大筆遺產放在眼裡。

“無功不受祿。”樓琳平淡的說:“我這人生活一向簡單,博物館給我的薪資已經夠我花用,突然間擁有那麼多錢,還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