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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頭,怕什麼呢?”

如意搖頭,“我們這已經是地處以北了,自打我出生,沒有哪年是不下雪的。聽老人說過,是有過不下雪的年頭,那一年都不好。現在裡頭的人都求呢,盼望這年後能下場大雪下來。”

姜黎的記憶裡也是,自打她出生,京城每年冬天都會下雪,鮮少過了除夕還是這般沒有半點雪意的樣子。她捏在一把瓜子在手裡,一面嗑一面看著如意,“皇宮裡什麼態勢呢,都著急不是?”

“怎麼不著急?”如意吐出嘴裡的瓜子殼兒,“聽說宮裡那些主子們,過了今兒就要戒葷了,日日抄經唸佛,希望誠心感動上天,潑下一場雪來。”

如意這話說完,女人裡忽有一個笑出來,說:“什麼誠心感動上天,不下就是不下了,有什麼上天。我最不信這個,都是做樣子的。那廟裡的神仙菩薩,你們誰見過真身?”

“你還真別不信這個,這鬼啊神啊菩薩啊,還真有。我小時候啊,有個家裡的姑姑就是被河裡水鬼拖下去淹死的,真真切切……”

這話說著又扯到神仙鬼怪那話上去了,姜黎這便不插嘴了。那如意卻覺得聽著好玩兒,跟著聽一氣又嚇得渾身炸毛,便又堵耳朵不聽了。這會兒轉過身來看姜黎,忽問她:“二爺跟我一塊兒回來的,你怎麼不過去瞧瞧呢?”

“不急。”姜黎把手裡的瓜子花生皮兒往盤子裡放,“他事多,給他多留些時間忙。以後多的是時間,哪在乎這一時。”

如意嘆口氣,“二爺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也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

姜黎乜她一眼,“我都沒說什麼,你乾嚎什麼?”

如意拉上她的胳膊往她肩上靠,抬眼看著她,奶聲道:“替你嚎呢……”

姜黎“噗”笑出來,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心。

姜黎是晚上梳洗後去的沈翼帳裡,與他一道兒上榻暖被子。女人家的腿腳都冷,一日下來從棉鞋裡拿出來像冰塊子。便是熱水裡燙過一回,冷被窩裡一放,還是要暖上許久才能熱。姜黎又是冷骨頭,若沒有湯婆子暖腳,一個人睡那要捱到大半夜。

這會兒與沈翼躺一塊兒,鑽在他懷裡,自然感受不到冷的。她還記著如意回來說得事情,這會兒便問沈翼,“不下雪的事情,宮裡也很著急?”

沈翼把她的手捏進懷裡,“對,都打算齋戒了。如若不成,大約還得去大相國寺祈福祈願。只是這天寒地凍的,皇上那身子骨不好折騰,太子應該會代為出行,到大相國寺齋戒兩日。”

“若有用,讓那些勞苦的人少受些罪,也是好的。”姜黎深吸口氣,又問他:“你的兵,還有多久才能練成?”

沈翼掐指算算日子,“也不能說得太準,看現在的樣子,大約還需半年。這不是一啪嗒的嘴就能成的事兒,難得很。好在這會兒他們都習慣下來這樣的強度了,進步也看得見。若有精良的武器裝備,不輸那些禁軍。”

姜黎感覺被子透風,伸手拉了一下被角,“但皇城裡的禁軍有二十萬,嚴順恩到底是誰的人,你們知道麼?若他是壽王的人,想憑藉你這點兵力對抗二十萬禁軍,總有些蚍蜉撼大樹的感覺。別說壽王瞧不起,我也瞧不起。”

沈翼搖頭,半晌道:“京城雖有二十萬禁軍留守,但不是憑嚴順恩就能隨意調動的。要調兵需要先透過內閣商定,然後告知皇上做決定,拿到兵符才可調兵。平時出行儀仗等自沒這麼嚴格,但要發動兵變,也不是想動就能動的。”

姜黎咽口氣,忽又問了句:“壽王有私兵麼?”

問完自己也覺是白問的話,便是壽王有私兵,那也該是秘密中的秘密,絕不會讓人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要麼不做,要麼就得做到滴水不漏。嚴順恩是不是壽王的人沒人知道,關鍵時候能不能起作用也沒有人知道。所以老皇帝對嚴順恩有疑心,但也沒說直接就給換了。大約是因為這種疑心不是因為自己發現了蛛絲馬跡,而是莫名多慮罷了。再有,即便他想換人,眼下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既是他老皇帝的心腹,又能得到內閣的認可,自然只能這樣。風平浪靜的時候,朝中的格局很難產生大的變化。

卻說沈翼一直沒有多大的家國天下的心思,能得今天的地位是誤打誤撞。他也無心權傾朝野,這會兒捲入這些事情當中,純粹是想給姜家尋個清白。他以前不知道朝中這些爭鬥,也不知道老皇帝是什麼樣的人,壽王又是什麼樣的人。後來接觸了,有時也會多想一些。

他躺直了身子,忽然又側身起來,看著姜黎問:“你不恨壽王嗎?”

姜黎不